见皇帝流血,知薇瞬间吓懵了。她想跟皇帝说您落红了,想想不对赶紧住口。可那伤口面目狰狞,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来。
她想找点东西给皇帝止血,可找了一圈全是抹布之类的东西。皇帝看她没头苍蝇似的,反过来安慰她:“别急,不过一个小口子,你打盆清水来朕先洗洗伤口。”
知薇立马照办,皇帝一边洗着一边盯着她瞧,瞧得她很不自在。正想问他瞧什么呢,皇帝倒是开口了:“身上带帕子了吗?”
说完这话皇帝不自觉地笑起来,看来这回又要拿她一样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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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吃饭的时候,知薇胃口不大好。
但凡做菜的人很多这样,做了一桌子菜出来,自己吸油烟吸了个饱,没倒没了食欲。但她不想吃皇帝却很有兴致,一点儿不介意自个儿割伤的手指。
因知薇累着了,侍膳的事儿就交给了扶桑。
知薇最近因某些原因,不得不跟扶桑走得比较近。自打住进行宫后,她就与扶桑分在了一间屋子。
起先知薇有点担心,怕她因着木槿的事情找自己麻烦。毕竟那一回不仅木槿遭殃,她也跟着挨了罚。但两人一屋共处了几日,她倒有些看不透扶桑了。
她话不多,比雪容更加冷淡,但她的这种冷淡不是天生的,只针对她一人。但除了冷淡之外,倒也没别的什么,既不给她下绊子也不针对她,只一心办自己的差事。
有一回知薇夜里睡晚了早上没起来,扶桑还过来叫她。叫的时候语气一般,不过确实算是帮她了。
她这个样子倒叫知薇有些心上八下。明着来还好,这么不声不响万一哪天放支冷箭出来,她可怎么接。
她不愿意将人想得太坏,但在宫里这么些年,人情世故多少懂一些。那天皇帝又那么提醒她,更叫她不能不多想。
故她这几天脑子里的弦一直崩得紧紧的,生怕周围有人会出妖蛾子。她既担心扶桑,对她便格外留意些,用膳的时候她虽没侍候,却也立在一旁,本想看看皇帝对她手艺的反应,闹到最后却把视线全落在扶桑身上。
扶桑应该算是御前四人组里长得最好的一个。不是说其他三位不美,而是她有一种格外的婉转味道。听说扶桑是川妹子,后父亲进京做官才跟了过来。她皮肤特别白皙,举止也稳重,不像薄荷那般盛气凌人,也不似冬青有点子傲气。她是那种很内敛的人,乍一看以为毫无杀伤力,一旦做起事来却叫人刮目相看。
知薇看她看得有些怔愣,竟没发现皇帝时不时抬眼瞧她。
皇帝心里也有点郁闷,本想同她说几句,夸一夸她的手艺。尤其是那道蟹粉狮子头,当真有点御厨的风范。结果这小妮子根本瞧都不瞧他一眼,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扶桑看。
同为女子有什么可看的,整日里住在一屋还没看够吗?
皇帝忍不住轻咳一声,才把知薇的魂给咳回来。他看她心不在蔫的模样,索性挥手让她下去了。
知薇回屋歇息了半天,总算缓过劲儿来。一个下午皇帝都没叫她,她也没事儿做,拿起针刚绣了两下人就犯困,最后往桌边一倒竟是睡了过去。
睡得正迷糊的时候,小庄子过来敲门,说皇帝要她去侍候。知薇赶紧整整凌乱的头发,匆匆去了皇帝的住处。
她到的时候皇帝正与傅玉和下棋,见她过来便招呼她:“你来同朕瞧瞧,下一步该怎么走?”
傅玉和一本正经道:“皇上这是在欺负臣,臣棋艺本就不如您,您还拉个帮手,臣哪里还有活路。”
知薇却上前冲皇帝抱歉一笑:“对不住皇上,奴婢是个臭棋篓子,您还是别让我下了。除非你想让着傅太医,存心叫他赢。”
这话一出三人都笑了。皇帝就不勉强她,只自个儿同傅玉和下完那盘棋。最后果真是他赢了,不过就赢了半子,也搞不清楚是傅玉和让着他还是当真是他更胜一筹。
下完棋傅玉和便走了,皇帝就叫人进来送衣服。知薇一看有两身,又都是平民装束,立马明白过来。
这位爷当真微服惯了,过不了多久就要来一遭。
不过能陪他出门是件好事儿,知薇早就想逛逛南京城了,她连钱袋都准备好了,就想着哪天出门了得从街头吃到街尾。
于是她问皇帝:“咱们这是要出去?”
这是她头一回心甘情愿跟皇帝出去,甚至还带了点兴奋的神情。皇帝点点头,冲她道:“一会儿别太高调,别再给朕惹个骆子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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