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玩还不简单,皇祖母赏你几个人,天天陪你玩。”
“都不好玩,一个两个呆呆的,只会侍候人,连只兔子都抓不住。”说到这里安阳眼前一亮,竟意外想起知薇来了,“还是从前落月轩里有个宫女有意思,还能制得住兔子。皇祖母,要不把她赏给我吧。”
太后看皇帝一眼,示意他就应付安阳。落月轩会逗兔子的那个“宫女”太后当然知道,只是此女身份特殊,断然不能放到安阳身边。
太后并不讨厌知薇,也知道她现在确实是宫女。只是她同样爱护孙女,不愿她有一丁点危险。知薇如今的处境不妙,难保她会不会教坏安阳。更何况就算她心性纯良没有害人之心,将她放入延禧宫也是大大的不妥。
她从前和良妃姐妹相称,现在要她去当良妃的奴才,这无异于在羞辱她。万一良妃看她不顺眼存心找麻烦,她的小命都难保。
思来想去,太后都觉得不妥当。
皇帝也不愿意知薇去延禧宫,拍拍女儿脑袋道:“那个宫女犯了事儿,朕将她赶了出去,往后别再惦记她了。”
安阳公主一惊:“父皇你赐死她了?”
“没有,只是赶去了别处做事儿。”
“去了哪里?”
“打听这些做什么?”
“看看她过得好不好,要不好呢我就出手救她一救。”
皇帝故意板起脸:“朕开口罚了的人,你这会儿出手去救,存心和朕过不去吗?”
“父皇!”安阳往皇帝身上蹭了蹭,“好好的干嘛发脾气。不就是一个宫女嘛,您还和她置气啊。当心身子气坏了。”
“朕看你倒是要把朕给气坏了。”皇帝在她背上一拍,指指门外,“去,出去玩会儿去,让她们带你去看看老祖宗的小园子。朕跟你祖母说点事儿。”
这是嫌她烦的意思。安阳清楚,噘着嘴不乐意地往外走,边走边嘀咕,把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儿全发泄了出来。
旁边四五个宫女围上来想侍候,全被她给骂走了,只一个人昂首往小花圃走。那些宫女只敢远远跟着,再不敢凑上前去。
安阳一个人生闷气,只知道埋头走路。走着走着前头两个人影一晃,她一开始没在意,突然脑子里一股熟悉的感觉冒出来。她想也没想就叫住那两人:“你们两个,先站住了。”
知薇和雪容同时停下脚步,看着不远处的安阳公主。公主没想到竟真的见到知薇,心里的欣赏无法掩饰,径直走过去冲她笑:“真的是你,我方才还跟父皇提起你呢。”
知薇心里暗叫不妙,这大公主看起来天真无邪的样子,可怎么会记得自己,还跟皇帝提自己呢?她巴不得皇帝忘了她这么号人,一听说公主和皇帝提起自己,当下就觉得头大。
皇帝不会以为她在拐带他的女儿吧?
但公主看起来着实可爱,知薇忍着捏她脸的冲动,恭敬地行了个礼:“奴婢见过公主,劳公主惦记了。”
“我也是突然想起你。听说前一阵你住的落月轩起火了,烧着你没有?”
小孩子的关心话说得比较直接,知薇也只能陪笑脸:“没有,奴婢挺好的。”
“那就好。对了,你如今在哪儿当差?我父皇说你被罚了,罚得厉害吗?”
知薇心想这皇帝,怎么连这种事情也跟小孩子说呢。但她不能说皇帝的坏话,只能客气两句:“没有,皇上没罚奴婢。奴婢现在在花圃做事儿,今儿是过来送花的。差事办好了,奴婢得回去了。”
安阳却不肯放她走,拉着她往廊下走,边走边道:“你先别走,陪我说说话儿。我有事儿要问你。咱们进屋去聊吧,我让人沏壶茶来。”
看公主的架势是准备大聊特聊了,知薇不由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喝那杯茶了,平白耽误了那么点功夫,倒让公主给撞见了。这会儿真是牛皮糖上身,怎么也甩不掉啊。
按说两父女性子应该相似才是,怎么公主这么热情外向可爱,皇帝却是那么个德性呢。冷漠、不近人情,一点不好相处,简直难侍候死了。
她不敢跟公主进屋,只能磨蹭着慢慢走,边走边劝她:“公主若闷了,奴婢就陪您说会儿话。茶是万不敢喝的,奴婢服侍公主进屋休息一下吧。”
“那也成,我正要问你怎么跟雪团玩的事儿。她在你手上乖得跟什么似的,我一碰她她就乱跑,我手底下那些人没一个制得住她,上一回又差点让它给跑了。如今知道你在花圃也好,改天她若跑了,我便让人去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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