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点点头:“原来是想你阿娘了啊,这也没什么,家去看看你阿娘不就好了。”说着指了指两个兵士:“你们俩抓着他做什么,还不把他放了,让他回去瞧他阿娘的病去就。”
两个兵士低下头:“回公主,他是晋人的奸细,大王让推出去剁了。”
阿奴忙道:“阿奴不是奸细,阿奴是被睿王殿下抓了又放了回来。”
睿王?那少女目光闪了闪:“是晋国那个十六岁就大破西戎的将军王吗?。”
“阿莱不许胡闹,过来让父王瞧瞧,在外头跑了这半日,冻坏了没有?”
那少女指着两个兵士:“你们来不许动知不知道。”迈步过去,一下扑到她父王怀里:“阿莱哪有那么娇气,外头雪停了不冷呢。”
姜兴目光柔和,点了点她的鼻子:“阿真呢。”
少女:“阿真怕冷,缩在他的帐篷里不肯出来,刚我去瞧他,窝在榻上睡着了。”
姜兴皱了皱眉,刚要说男孩子怕什么冷,想起自己到了如今这般年纪才有了这么一子一女,阿真是个晋人女奴所生,那女奴身子柔弱,生的子嗣也不健壮,自打落生身子就不好,北狄又是苦寒之地,隔三差五的病,这都七岁了还跟个软趴趴的奶娃子一样,将来如何能继承北狄的王位,阿莱倒好,却是女子。
少女:“父王,阿莱身边儿正缺人使唤,我瞧这个阿奴顺眼,父王把他赐给女儿好不好?”
姜兴:“胡闹,他作为我北狄的人却未晋国传递消息,罪不可恕。”
少女:“如今蒲城都是晋国的兵,父王派他去刺探消息,被抓了也不是他的错啊,况且,他阿娘正病着,他要是死了,他阿娘怎么办,父王就大人大量饶了他这次吧,把他交给我,我看着他,如果他真是晋国的奸细,阿莱一刀斩了他的脑袋。”
姜兴:“你呀,就知道胡闹,行了,父王还有正事,你别在这儿搅合父王了,去吧。”
少女:“阿莱谢父王。”说着走到阿奴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今儿起你就是本公主的人了,先说好,你若是晋国的奸细,本公主一样要你的命。”
阿奴忙道:“阿奴多谢公主救命之恩,阿奴不是晋国的奸细真的。”
少女:“不是就好,走吧。”
阿奴跟着少女出了大帐,走了一段,少女站住回过头来:“阿奴,你跟本公主说说,那个晋国的大将军王长得什么样儿?高不高,壮不壮?威武不威武?”
阿奴想了想摇摇头:“睿王殿下不像个带兵的将军,倒是有些像晋国的书生。”
少女摇头:“那你肯定认错了,我听说晋国的这位大将军王十六岁就大破西戎,勇冠三军,是最厉害的勇士,这样的人怎会跟晋国那些软趴趴的书生一样。”
阿奴:“可是他就是睿王殿下,他还亲手绘制了蒲城的布防图让阿奴给大王带回来。”
少女:“你少哄我,我才不信呢,阿奴,你再跟我说说,那位睿王殿下,还跟你说了什么?”
阿奴想起睿王说的那些,是不能跟公主说的,摇摇头:“没说什么,公主,阿奴能不能先回去看看我阿娘。”
少女:“对哦,忘了你阿娘病了,你去吧,看了你阿娘再来帐篷寻我。”撂下话走了。
阿奴愣了一会儿,阿莱公主真像他们北狄达莱花一样美丽,心底也善良。若是公主当了北狄的大王,或许他们这些人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如果不打仗了,北狄跟晋国和睦相处,他们这些人可以自由出入蒲城做生意养家该多好,不过,睿王身为晋国主帅,自然知道蒲城布防图有多要紧,为什么会亲手绘制了让自己拿回来,难道他不怕吗。
而且,很奇怪,阿奴从心里相信,睿王殿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
阿奴相信,姜兴却不信,他把两份布防图摊在桌子上,仔细看了无数遍,也未看出丝毫破绽,这两份布防图看上去都不像假的,每一处细节都禁得住推敲,而且是睿王的布兵风格,晋人兵法里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深以为然,尤其面对睿王这样强悍的对手,更要倍加谨慎。
所以在兵临蒲城之前,对于睿王的带兵风格已经研究了许久,应该说,他非常了解这个人,这个人通晓兵法,足智多谋,比起之前那些狄族的部落首领,这个睿王要难对付的多。
不过,自己倒是发现了他一个致命的弱点,自大,也难怪,年少得意,出身皇族,地位尊崇,众人追捧,不自大才奇怪。
看起来自己之前真是高估他了,竟然自大到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把蒲城的布防图,送于自己,他以为他布防精妙,自己就攻不破蒲城吗,这一仗让他输的心服口服,待拿了他,自己再用此事好好羞辱他一番。
想到此,哈哈笑了起来,顿觉畅快无比,这数月以来就数今儿最痛快,来人,去蒲城下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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