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他们国公府这位姑娘,真是来之不易,自打夫人十五嫁进谢家,十六生了大少爷之后,公爷跟夫人就心心念念的盼着生个女孩儿,为了这儿可没少去庙里烧香拜佛的,却天不从人愿,一连生了九位少爷,眼瞅都过了不惑之年,也就歇了心思,却不像反而怀上了,阿十小姐落生的时候,国公爷在外头院子里站着,一听生的是小姐,欢喜的差点儿直接冲进产房去。
后这件事不知被谁传了出去,成了京里头茶余饭后的笑谈,就连当时在位的先帝都特意叫了公爷问了这事儿,特意赐了一柄血玉如意给阿十小姐添福寿。
因是盼了多年的老来女自然宝贝,加上上头九个哥哥又大上许多,对这个得之不易的妹子十分疼爱,哪怕阿十小姐要天上的月亮这九个哥哥都能争先恐后的上去摘下来。
王嬷嬷想到几位少爷对小姐的疼爱之情,忍不住摇头,说是小姐的哥哥,却真跟爹差不多,只要沾了阿十小姐的事儿,国公府里谁不知道,只要沾了阿十小姐的事儿,就是国公府最要紧的事,自打小姐落生便如此。
只不过一说到小姐的亲事,王嬷嬷也忍不住叹息,阿十小姐这亲事啊,真不知能不能定下,毕竟能跟他们国公府门当户对的就那么几家,从这几家中挑跟小姐匹配的就更少了,便真挑的出来,想让公爷夫人跟九位少爷点头也难啊,想到这些王嬷嬷都跟着发愁,也不知她们家阿十小姐这辈子还嫁不嫁的出去。
正想着忽见冬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因太匆忙进来的时候差点儿被门槛绊了个跟头,王嬷嬷皱眉道:“你这丫头怎么失了慌张的,跑什么?扰了公爷夫人,看不打死你。”
冬儿喘了口气:“不,不是,是,小姐,小姐不见了。”
冬儿一句话惊动了明间里说话儿主子,老两口一前一后走出来,公爷很有些不淡定,脸色难看的不行:你说什么,阿十不见了?”
冬儿噗通跪在地上:“小,小姐晌午用了午膳就说困乏了,奴婢便伺候着小姐进屋歇午觉,小姐说奴婢在旁边睡不踏实,把奴婢遣了出来,睡前说想吃上回大少爷哪儿边儿厨子做的果馅儿酥饼,吩咐奴婢去大少爷府上要些来,等小姐睡醒了用,奴婢便趁着小姐歇下,去了一趟大少爷哪儿,亲眼瞧着那厨子做好了,提了回来,不想小姐,小姐却不见了,奴婢找遍了汀兰苑,也没找见小姐的影儿,只在枕头下发现了这封信。”说着把信递了上去。
公爷一把接过去,展开看了看,叹了口气:“这丫头跟着老九跑了。”
王氏夫人抢过信看了一遍,脸色一变:“都是老九没事儿就跟阿十说南越那边儿的事儿,这丫头本来就是个什么都好奇的性子,早就按捺不住,如今一听老九去南越,哪还坐得住,这不定算计多少日子了,把冬儿诓出去,趁着午睡的机会跑了,快,叫老八去码头追回来。”
公爷摇摇头:“来不及了,这会儿老就的商船已经走出老远了。”说着不禁笑了一声:“这丫头心眼子倒多,算计的分毫不差,昨儿晚上还缠着我说过些日子要去郊外的山寺中看桃花呢,闹半天就是哄我的,自己早计量着去找老九了。”
王氏夫人白了他一眼:“亏你还笑得出来,阿十长这么大可是连京城都没出过,如今跑去了南越,你难道不担心,你前儿不还说南越如今不大稳妥,若有什么闪失怎么好。”
公爷:“你就放心吧,阿十可是我谢家的女儿,骑射功夫是她九哥哥手把手教出来的,且这丫头最是鬼灵精,还能吃了亏去不成,况有老九呢,她自小跟老九最好,老九是个稳妥的性子,必能照顾好阿十,让这丫头出去走走也好,总圈在府里有什么意思。”
王氏夫人道:“话虽如此说,你还是给老九写封信,嘱咐他几句,那南越毕竟不是京城,叫他仔细看顾着阿十,别出岔子才好。”
公爷点点头:“我这给老九写信。”
把国公府搅合的人仰马翻的阿十,倒是乐不思蜀,一路跟着九哥到了南越的番禹城
番禹城外长长的商队簇拥着前头两匹马,马上两位公子,右边的一位年纪看上去不及弱冠的正在跟旁边青年嘟着嘴抱怨:“九哥,这就是南越的番禹城啊,怎么瞧着有些寒酸呢,而且好热,比咱们那儿三伏天还热。”说着抬起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
旁边的青年摇摇头:“谁让你不在家老实的待着,非要偷溜出来跟我跑来这南越,九哥不是早跟你说过,这边热的很吗。”说着从怀里掏出帕子递给她:“你这出来的倒是利落,连帕子都不带。”
那小公子道:“都说我是偷跑出来的,能撇开冬儿那个跟屁虫已经费了大功夫,哪还有时间收拾行李。”
旁边的青年摇摇头:“你啊真是被爹娘宠坏了,就知道胡闹,亏得冬儿这丫头性子安稳看着你,要不然还不知怎么淘气呢。”
那小公子嘿嘿一笑:“九哥这话爹娘听了可不依,前些日子爹娘还说我这性子是你们几个哥哥宠出来的呢,尤其九哥是最大的祸首。”
这句话说得旁边的青年嗤一声乐了:“爹娘倒是会推脱责任,合着你如今这无法无天的性子是九哥惯出来的,九哥可要冤枉死了。”嘴里虽如此说,却仍叫自己的小厮刘喜儿拿了冰镇梅汤来给她:“你先喝些梅汤消消暑,这南越虽说热,却物产丰富,尤其果子最多,等到了馆驿,九哥叫他们用鲜果给你做冰碗子吃。”
小公子忍不住吞了下口水:“那怎么快进城吧,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青年宠溺了看了她一眼,吩咐一声,庞大是商队浩浩荡荡进了番禹城。
两边守城的兵士早把老百姓驱到了一侧,让商队通过,人群中有个汉子颇不平的道:“还有没有个先来后到,明明是咱们先来的,却让这商队先进城了,这也太欺负人了,刚才那守城的兵士可是盘问了咱们半天,怎么到了这些商队这儿,连问都不问一声就叫进城了。”
旁边的人忙拽了他一下:“我说你小点儿声,你没瞧见商队前头的旗子吗,这可是荣昌号的商队。”
☆、热情的南越姑娘
那愤愤不平的人道:“荣昌号是什么?”
旁边的人没说话一边的年岁大些的老汉上下打量他一遭道:“一看你就不是我们南越的人,也不是中原人,不然哪有不知道荣昌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