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喻眼眸一沉,低头将之含在齿间轻轻的拨弄。
她轻轻地呢喃了一声,伸出腿勾在他的腰。
***
那天的雨戏之后,除了盛蔷之外,Randy也请了几天假,说是生病,但是剧组里却流传了另一种,或许更加贴近真相的说法:
Randy拍戏的过程中和盛蔷发生了一些矛盾,然后被她的“男性友人”用拳头教育了一顿。
后来有人在剧组安排的酒店餐厅里,看到了鼻青脸肿的Randy,更加证实了这一传言。
盛蔷拍戏的敬业精神是有目共睹的,为人也亲和。相比起来Randy傲慢自大,虽然算不上什么明星,但是架子却不小,在剧组里的人缘并不太好。
所以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对于从感情上,众人自然是更偏向盛蔷,听说Randy被打了一顿,甚至有些人难免幸灾乐祸。
不过在那之后,Randy的气焰收敛了许多,戏演得也更加认真精细了,Stephen对此大大称赞,众人对他也稍有改观。
盛蔷也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见他有悔改之意,也没再揪着之前的事不放,有了Randy的配合,拍戏的进程顺利地超乎预期。
然而就在临近月底的这一天,盛蔷迎来了她演艺生涯中,最困难的一场戏。
戏中Sharlin把抑制病毒活跃的药剂给了Ruby,Alex因材料受限,短时间内没有办法做出新的药剂,Sharlin艰难而小心地控制着自己不被病毒影响,却终究因变异而暴走。
虽然她最后还是夺回了对身体的控制,并在新的抑制药物的帮助下,恢复稳定,但是她暴走时所造成的杀伤却无法挽回。
Sharlin从人们眼中的英雄,一瞬间变成了和丧尸无异的恶魔。
拿到剧本的时候,盛蔷并未觉得这场戏有什么特殊之处,然而真正开拍时,事情却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
现场几十名群演,在一声“Action”之下,蜂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
他们向她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有些人拿着枪或者刀,其他没有趁手武器的人,拿起了家中的榔头,斧子,甚至还有棒球棒。
“恶魔!”
“怪物!”
“杀了她!”
“杀了这个怪物!”
“下地狱吧!”
……
无数的叫喊声扎入她的鼓膜,震得盛蔷大脑一片嗡嗡作响。
层层叠叠声浪的勾起了心底最深处的魔音,她想要逃避的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不断地向她拍击。
——杀人犯。
——刽子手。
——你们全家都该下地狱!
眼前的一张张面孔不断地扭曲,与记忆中的人脸渐渐重合,盛蔷的视线有些模糊,但是她却清楚地看到他们每个人眼中的恨意,尖锐地好像一根根钢针。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箍住,越收越紧,她几乎不能呼吸。
其中一个群演向她扑了上来:
“你这个刽子手,是你杀了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他才只有九岁,他那么地崇拜你,你怎么忍心伤害他……”
那是一个一个苍白而憔悴的女人,手中拿着一柄菜刀,几乎歇斯底里地喊:“我的儿子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没有死……”
——你为什么还没有死,你为什么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