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我徒弟的都得死!
法明下定决心,觉得不能就这么任由佛祖牵着鼻子走。
连自己把自己比成了一头牛都顾不上了,法明只问:“敢问佛祖,是哪里不对?”
“他会法术。”佛祖脸上依旧是那个坦诚的,令人信服的微笑,“他修的是我截教道法,算起来应当是我师弟。”
法明注意到,佛祖提起“我师弟”的时候,嘴角是带着笑的,脸上的表情是宠溺的。
那也可以推断,佛祖对玄奘没杀心。
玄奘应当没事儿。
没事就好。
至于从此自己个养大的徒弟成了别人的门人……法明现在都不怎么看重了。
现代社会一个人还能同时有个化学老师和物理老师呢,普天之下达者为师,门户之见一点都不重要。
法明现在还是因为另外一件事陷入了沉思。
——玄奘会法术,这个他知道。
但是作为一个法术界的小白,他并不知道玄奘的法术是来自玉虚还是碧游。
或者换句话说吧,彼时自己也是穿越者的法明,当然更容易揣测的是玄奘也是来自于别的什么地方,修炼的是什么玄幻地界儿,从练气筑基开始的野鸡功法,根本没有往三清玄门正宗上想过。
而现在被佛祖这么一点破,法明才想起来,自己在刺激这孩子去给李二陛下做法术的时候,口不择言说出来的那个“有人发下宏愿,要为万千生灵截取一线生机”,又说了“他最后还是失败了,他的弟子死的死伤的伤,没死的大部分遁入空门,小部分做牛做马,而他自己囚禁一生”的时候……
玄奘那傻孩子,为什么会露出那么一个震惊乃至于险些当场掉下泪来的,令人心疼的表情。
法明现在突然想扇自己两巴掌。
这种生生撕开了人家小正太心里面那过了两千年的老伤疤,让那本来不提起来都不会再疼的地方再一次血淋淋地暴露在眼光之下的感觉……
徒弟你没当场弄死我真是不容易啊。
嗯,这么一说,有件事儿就不得不了解一下了——
法明咬咬牙,问出口:“佛祖……玄奘具体是谁啊?”
——至少得确定一下我没有当着他的面说他上辈子的死法,有没有再撕他的伤疤。
不然那太残忍了。
佛祖也不隐瞒,略想了想,长长叹道:“他本以为他是某位截教弟子,也是最近机缘巧合之下才在我另一个师弟金箍仙那儿知道,他原来是我截教百万金仙死于诛仙剑下执念的集合,而后用了我老师……也就是通天圣人……用了通天圣人还未研究完整的补全残魂之法,误打误撞自己给了自己一个新生,再之后便撞上了金蝉子的肉身,这才占据了金蝉子的身体,成了这个唐玄奘。”
法明听的,脸色一点点的白了。
死在诛仙剑下的执念。
死都死了,那时候能执念什么?
截教呗。
我就那么大大咧咧在他面前说截教毁了。
徒弟我对不起你QAQ
“其实不管玄奘是什么,还是不是金蝉子,都可以去取西经,这问题不大。”佛祖又道,“只是如今我要推平天道,玄奘就另有作用,西行却暂时不好搁置,我思来想去,连命玄奘让出肉身来给我那不成器的二弟子金蝉子去都想过了,然而,若如此,一来对玄奘来说会损着他本来就没多少的修为,二来这么做又少不得会委屈到悟空……”
法明:“佛祖您等等!”
“嗯?”
法明抽搐着嘴角,艰难地问:“委屈着悟空?您还怕委屈着他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