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皇贵太妃赐的,母亲备的,二姐阮贵妃赐的等等,然后到了岭南后昌华长公主又送了安槿当年她自己及笄礼时所用的发笄,凤钗和九翚四凤冠,然后陈二夫人也送了她一套,还是萧烨算是最简单的,只送了她一支亲手雕刻的白玉发笄。
最后安槿想了又想,挑了又挑,最后选了萧烨送的发笄,昌华长公主送的凤钗,以及赵皇贵太妃赐的九翟冠。
昌华长公主的九翚四凤冠虽然好看又意义非凡,但那是公主制,她在成为岭南王妃之前用,戴那个都算是逾制了。
虽然说起来赵皇贵太妃赐的九翟冠也有些逾制,但那却是经了景帝首肯的,自然又有所不同。
而她所着的衣服礼服就全部是母亲赵氏和几位姐姐所备的,也算是周全了大家的心意和祝福了。
从迎宾到初加一直到三加,过程都是顺顺当当,气氛和煦又庄重,只是在三加时,当萧珉看到安槿所带的九翟冠上那九颗红得耀眼的红宝石时,脸瞬间就黑了。
因为旧年她的及笄礼上的钗冠也是翟冠,只不过不是九翟,而是只有五翟,上面镶嵌的也是红宝石,但大小品相和安槿现在的这顶相比,简直差的不要太远。
再等安槿着了云锦大衫织金霞帔出来,萧珉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萧珉素来喜欢华贵之物,在这岭南,她地位独特,还没有任何一个同龄少女的服装首饰比她的更贵重更华美,她去年的及笄礼引了多少岭南世家贵女羡慕,身着的长裙礼服简直成了别人模仿的模板。
而安槿自到岭南,就如同影子般的存在,就是在上次昌华长公主的寿宴上,也不过是着了并不出彩的烟霞色宫装而已。
鲜艳欲滴的红宝石,金灿灿的九翟冠,华丽至极的大衫霞帔,衬得她现在身上的金线百鸟襦裙礼服如同一个笑话,也衬得她上年引以为傲的及笄礼黯然失色。
她盯着安槿,只觉心里万分不适,她是岭南王府唯一的郡主,岭南这一辈最珍贵的少女。
当然,这里她忽略了长乐郡主,长乐郡主三年前到了岭南,但她体弱多病,自到岭南后就是住在交州城外的温泉庄子上,见也没见过几次的,且长乐郡主喜素雅,性格安静得完全没有存在感,所以平日里萧珉压根都想不起这人。
所以,在岭南,那是无人能遮挡她耀眼的光芒啊。
她看着安槿尊贵如公主般的行三拜礼,看她微仰的下巴隐隐流露的高傲,而坐在主人席上的昌华长公主正一脸慈和和骄傲的看着她,气氛融洽温馨又庄重还有隐隐让人不由得折服的皇室威仪,萧珉心里的火腾一下就升了起来。
这么些年,昌华长公主从来都很少正眼看她,对此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她也觉得自己从来都看不上她。可此时,她看着前面那和谐的画面,却不知为何只觉得一阵阵的刺眼和刺心,只想破坏掉这一切才好。
那个位置本就不该是席上那个人的,那身衣服也不是她该着的!她的视线在安槿身上盘旋着,突然她就看到了她大大的袖口露出的雪白的手腕上,隐隐约约仿似有黑色疤痕若隐若现。
萧珉心头就是一跳,视线就路在了安槿在今日这样的场合仍是戴了面纱的脸上,心里那早前蠢蠢欲动的念头立即又冒了上来。
她刚想起身,就被她身边的侍女给按住了,侍女装作斟茶,却是在她耳边低声道:“郡主,娘娘已有安排,请郡主稍安勿燥。”
萧珉听了侍女的话,沸腾的脑子才凉了凉,忙又坐定了。
此时安槿正在行取字之前的醮子之礼,她持了酒杯正象征性的作了饮酒姿势,面纱微微揭起,袖口因抬手举杯而微微往下掉了掉,露出了一截凝白如玉的手腕。可就这一露,却让观礼席上的众人都清晰的见到了随着她的动作,腕上那虽只是一小块却已触目惊心的黑色斑纹。
也是她的肤色太过嫩白,那黑纹就显得格外刺眼,让众人想忽略都不容易。此时众人再细看她那面纱下朦胧的面容和脖颈,也都仿佛见到了很多若隐若现的红斑红纹般。
及笄礼这样的场合都要戴着面纱,这让众人几乎已经完全相信了这位顺宁郡主中毒毁容的传闻。
此时再看见那手腕上的黑斑,又更加再确认了几分,同时那心头还不由得浮起这两天听说的另一个传闻。
据说这位顺宁郡主中的毒还不是一般的毒,乃是冰蝎的汁液,不仅剧毒还奇寒,中此毒之后侥幸活命,也会受毁容之苦,且会有全身寒凉的后遗症,女子再不能有子,即使意外有了,生下的也一定是个畸形怪胎。
大家心中都有些惊骇,可是这是大齐皇室和王府的事,最近世家圈早就不太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众人还是吞了这惊骇在心中,连表情都努力控制得自然一些,尽量不要惹了人的眼,或被人拿去当了靶子。
第53章谁娇纵(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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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槿仿似完全见不到大家的异样,仍是从容的行着笄礼仪式,伸手举杯沾酒,再将酒杯置于几上,雪青呈上饭,安槿又是轻轻撩了面纱象征性的略尝了尝。
没有任何人打破这份从容和平静,不过众人心上却如同长了毛,想动得厉害。
很快便有人眼尖得看到清惠长郡主的脸色变了,她正看着仪式中的顺宁郡主,眼神凝重还带了些冷酷。而她身边的长乐郡主却只是如作不知,仍只是带了点恬淡苍白的笑容看着仪式进行。
是啊,虽然清恵长郡主淡出岭南王府和世家圈许久,众人中却还有不少人记得当年那个红衣张扬的大郡主,这位是嫡长郡主,当年她的张扬和在王府的受宠程度,现在的萧珉郡主与之相比简直是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