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槿难得出来走上这么一圈,然后就遇见了萧恒萧珉罗绍卿几人。
相比宣衣史只在书院叶先生院内匆匆见过一次安槿,萧珉对安槿可是印象深刻,那张脸倒也罢了,关键是安槿拉弓射箭的侧影简直刺瞎了她的眼,好一段时间想起都恨不得拿剑戳上两戳的。
所以当安槿带着侍女们穿过北园前院时,萧珉远远看见,然后连她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大喝了一声:“站住。”
她身边的萧恒和罗绍卿俱是愕然的看向失态的萧珉,然后再把目光投向了前面园子里路过的安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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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回陈二夫人和陈峖棋母女那日从娘家回府情况。
陈二夫人和陈峖棋出了白家五房的大门就发现了一素衣藕裙的少女等着她们,正是那位曾和萧翼有过私情的远房表妹叶以心。
叶以心上前盈盈的给陈二夫人行了个礼,然后眉宇间带了轻愁,眼带忧伤的跟陈峖棋道:“陈家表妹,可否借一步说话。我,这次不说,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陈二夫人和陈峖棋母女都是稳重端庄之人,都颇有点见不得这种盈盈秋波未语泪先流的作态。
陈二夫人皱了眉,她不**儿跟这人说话,一看就知该是和那萧翼有什么关系。可是说起来,这人到底还是个远方亲戚,要跟女儿说句话都不允,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陈峖棋不喜萧翼,更不愿与这叶什么的扯上任何关系,她道:“叶姑娘,我家中还有事,急着回去,姑娘若是有什么话,就这里说吧。”
叶以心听言脸刷得就红了起来,身形还晃了晃,这要是陈峖棋私下和她说话,别人还以为她欺负她呢。
叶以心咬了咬唇,隐带了泪意低声哀求道:“陈表妹,就几句话的时间,就几句话的时间好吗?”
陈二夫人看着她那个样子心头的火就腾腾的冒,这附近都是那些世家旁支或没落贵族或新兴富商之家,最是八卦的中流砥柱,在这来来往往的大门口作这一番姿态,是要坏了她女儿的名声吗?
陈峖棋皱眉,低声跟陈二夫人说了句什么,就走到叶以心面前,而那些仆从俱是很有颜色的退了退,留了一片说话之地给她们。
反是跟着叶以心的一个小丫鬟仍是站在了原处,并未离开。
陈峖棋也不以为意,笑着对叶以心道:“叶姑娘,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吗?我家中真是有事,还请姑娘体谅。”
叶以心看看四周,虽然还不是最好,却也知道这是陈峖棋作出的最大退让了,她看着陈峖棋,嘴巴张了张又合上,终于像是下了好大决心开口道:“陈表妹,三公子他,他并不是个坏人,我和他之间,也只是情投意合,情不自禁。原本我也没有奢望嫁予他,而是心甘情愿侍奉陈表妹,以陈表妹为尊。可惜……”
她摇摇头,忍了忍泪意,才继续道,“只希望以后妹妹能好好侍奉三公子,他当真是一个很好的人,即使他可能会喜欢上旁人,也自是因为旁人有旁人的好处,但我知道,他却不会辜负你,也绝不会辜负任何女子的。你和他好好相处,当知道他的确是一个良人的。”
说着又叹了口气,道,“也许是我多虑了,陈表妹出身书香世家,最应该是贤良不过,我,也只是想为三公子尽最后的一片心意而已。”
说着就盈盈给陈峖棋拜了一拜,然后弱柳扶风般的走了。
陈峖棋看着她的背影一阵的目瞪口呆,她这是专门过来恶心自己让自己别嫁给萧翼?
不得不说,她的确成功的恶心了她,若说原先她只是不喜萧翼,现在就恨不得让他有多远就离多远了。
陈峖棋摇了摇头,把这莫名其妙的诡异事抛在脑后,然后就上前扶了黑了脸的母亲陈二夫人上马车自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叶以心这一幕可不单止是做给她看的,那话也跟本不是说给她听的。这,还只是个开始呢。
而此时,不远处邻近的一个别院里,一座两层的阁楼上,熊家二公子熊骞站在窗前静静看着白家五房门口的那一幕,脸上带着些说不出来的微微讽意。
一旁的熊真真看陈峖棋对着叶以心的背影张口结舌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道:“二哥,你这招可也真够损的,也不知道那萧翼会不会脑抽,哈,不过他脑子本来就不好使。”
熊骞却是没理自家妹子,一直看着陈峖棋扶着陈二夫人上了马车才转过身,自顾坐到桌前斟了茶喝茶,皱着眉,也不知想些什么。
熊真真瞅着她二哥那样子,收了那笑容,叹了口气道:“二哥,陈家家风清明,就是萧翼那样的陈家尚不能忍。你若是真对峖棋有心,与其暗中把对她有意的人一个一个除掉,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改变一下自己这个花花公子的形象。”
熊骞冷冷瞅她一眼,然后又低头继续喝茶。
熊真真恼火,她这二哥在外面最是风流倜傥,能言善语,和什么人打交道都能让人舒舒服服的和他做生意交朋友,实际在家里就是这么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死样子。
熊真真也是个挺机灵能干的姑娘了,但只要遇到她二哥,她也就是一小姑娘。
她赌气道:“哼,白侧妃这般算计着想替萧翼求娶峖棋,若是被你截胡了,看她会不会记恨于你,记恨我们熊家?现在萧恒还未上位,白侧妃还想笼络我们熊家,也就罢了,若是等萧恒上了位,我看那位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
熊骞这才抬头看她一眼,终于出声道:“那到时候就把你送给萧恒做侧妃好了,我看他暗地里不是常对你献殷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