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乌云阴沉沉压下来,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说下就下。
以色列这个国家,天气莫测,一天之内常常会有暴雨、阳光交替上演,薛定曾经告诉她,这是一个几乎每天都能看见彩虹的地方。
她冒雨往回走,死死攥着手里的塑料袋,雨水从脸上头发丝淌下来,几乎模糊了视线。
现在才真的是条咸鱼了。
淋得透湿的,死咸鱼。
医院大厅,前台的值班护士惊诧地看着去而复返的祝清晨,大概是她满头满身淌水的样子太狼狈,还关切地问了句:“IsthereanythingIdoforyou?”
祝清晨摇头,拎着淌水的袋子走进电梯,第二次按下写有数字七的按钮。
烧伤科。
她死气沉沉盯着那行小字,没忍住骂了句,烧你妈。
电梯里不止她一人,同行的还有个按了十二层的本地人,男的,四十来岁。
听她恶狠狠骂了句什么,他惊讶地扭头看她。
祝清晨不耐烦地侧头对他对视,瞪了回去。
男人怕事,看她这典型的女流氓模样,和那怒火中烧的眼睛,吓得脖子一缩,挪开了视线。
电梯畅通无阻到了七楼。
祝清晨淌着水走出电梯,像是一条刚从海里捞出来的鱼,一路拖着透明的水渍。
她站在仿佛望不到头的走廊里,深吸一口气,认命地朝薛定住的那一间走去。
病房的门上有一个方格玻璃窗,她站在其后,往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