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有难民操着生涩的英语,一个一个往外艰难地吐着单词。
发放物资的士兵摇头,生硬地回答说:“No。”
接着,是一连串的no。
两旁站有数十名全副武装、手持机关枪的守卫,虎视眈眈看着难民,维持秩序。
薛定说:“那个老太太说,她的女儿怀孕了,一人份的口粮吃不饱,希望能多要一份。”
祝清晨:“……他们不给?”
“嗯。”他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们不给。”
“为什么不给?不就是一份口粮吗?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是人了?”
“因为在这里,所有资源都是稀缺的。国际援助再多,多不过张口等待食物的难民。约旦每年有四分之一的政府预算都用于维持难民营,早就苦不堪言了。孕妇只吃一人份的口粮,至多营养不良,但第二份口粮给了她,就会有一个人挨饿,一点东西都吃不上。那个人,可能会死。”
祝清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薛定带她往前走,有的帐篷门帘都没了,路过的人可以毫无阻碍地看见里面的光景。
黄沙地上,铺有一方狭窄肮脏的床垫,四五个孩子睡在上面。
他们人挤着人,全都面黄肌瘦。
做母亲的就坐在一旁的沙地上,用头巾当扇子,给他们扇风。
“明知养不起,为什么生这么多孩子?”祝清晨怔怔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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