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她仓皇无措开车去医院时,他在后座转醒,明明伤势严重,却还能不紧不慢笑两声,对她说凶女人,又是你。
大概是因为冲进学校不顾一切拍照的是他。
与浑身绑满炸弹的恐怖分子搏斗的是他。
在她冻僵时,抛开男女之别将她拥入怀里,用体温捂热她的,也是他。
千里迢迢跑来江南送相机,却忍不住为她撑腰的,为她落水的恶作剧而大发雷霆的,站在大巴前转头微微笑着说“祝清晨,再见”的,都是他。
那人时常像只刻薄的狐狸。
可多情起来,也能是只温驯的大猫,懒散地朝你笑笑,眼里的温柔无可救药。
祝清晨这样想着,忽觉泪光满面。
她把那卡放在枕边,伸手一抹,方觉自己矫情得要命,又低低地笑出了声。
承认吧。
承认你就是心动了。
承认你就是喜欢上他了。
她从枕下拿出手机,打开刺眼的屏幕,点开通讯录里那人的名字。
一字一顿敲出一句话。
“钱我收下了,债先欠着。”
还有一句没有说出口——
如果还不了,那就肉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