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重焰道:“学了魔功之后,我发现了很多魔修的秘密,才知道平波师叔祖只是被人利用了,那个引诱我的人不可能是他。”
长河不耐烦道:“这时候就不要卖关子说一段停了一段了。直接把你知道的想到的连贯地说出来!”
靳重焰冲刘念委屈地挑眉。
刘念瞪了他一眼。
靳重焰这才继续道:“魔修吸收的是人间怨气、邪气以及天地魔气。平波师叔祖引来的魔云就是天地间至纯的魔气,是魔修修炼的绝佳环境。但是,像我们这样道修入魔的修士,在吸收魔气的同时,体内的元气一部分被转化为魔气,另一部分则化作灵雾排到体外。之前,我一直奇怪,那人能蛊惑平波师叔祖,应当地位不低修为不俗,如此魔修,何以未被发现?后来我才知道,那人虽然干着魔修的勾搭,本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道修!”
封辨达道:“你说的那人是平兰师叔祖?”
这件事在场其他人虽然也看了出来,可是在靳重焰开口之前,是绝不会先说出来得罪人的。唯有封辨达,觉得自家师侄为了引叛徒出来,修炼了魔功,吃足了苦头,还被自己误会这么久,简直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更对奸细愤恨不已,才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更不怀疑其中是否有误会。
何鹤林道:“你有何证据?”
靳重焰道:“之前没有,现在有了。”他举起意剑,从平兰体内挑出的灵雾正依附在剑尖上。
何鹤林道:“只有这些?”
靳重焰将灵雾从平兰体内挑出来的时候,正是现场最乱的时候,并没有太多人发现。
刘念倒是注意到了,可是以他和靳重焰的关系,说出来的话并没有说服力。
靳重焰道:“若平波师叔祖还有意识,倒可出来指证。”
长川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平波的师父陨落之前与长川的关系极好,平波可说是长川从小看到大的,平日十分照顾。像渡劫的这次,他本无需出手,却第一个来了,哪怕知道平波坠入了魔道也没有放弃,可说情同父子。他这些天守在这里,不过是一个想头,希望平波能顺利渡劫。因此听靳重焰说平波失去了意识,头一个不淡定的就是他。
靳重焰道:“我修炼魔功才几日,就数度差点陷入浑噩之境,对旁事毫无所觉,且浑浑噩噩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若平波师叔祖与我修炼的是同一种魔功,他修炼了这么久……”
众人的目光都落向坐在正中的平波身上。
自从平波将雷劫引来之后,他就一动不动地坐在这里,长川等人看他体内魔气游走,以为他依靠入定来对抗雷劫,如今想来,少有的几次雷劫拦截不及时,平波都受了伤,不像是入定渡劫,倒像是……无知无觉,确实很奇怪。
长川眉毛倒竖,瞪着平兰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师叔息怒。”何鹤林道,“这些只是重焰的一面之词。他之前说是平波师叔用声音蛊惑他,怎的一转眼又变成了平兰?”
封辨达道:“二师兄,重焰会这么讲当然有他的道理。”
何鹤林道:“我正是要听他的道理。”
成为他们争议中心的平兰竟然笑了笑,道:“是啊,我也很想知道,重焰师侄孙为何会怀疑我。”
靳重焰道:“当我知道道修修炼魔功会产生灵雾的那一刻起,就感觉到有人在身边觊觎我的灵雾。平波师叔祖正在渡劫,分身乏术,来的多半是那个内奸。内奸既然对我的灵雾有兴趣,又怎么会放过平波师叔祖?所以,怀疑的范围就缩小到最先守着平波师叔祖的人身上。这是其一。”
“其二是你让我丢掉的璇玑冷翠。纵然璇玑冷翠有碍魔功的修炼,可是我之前并未佩戴,我戴的是我家刘念送给我的白玉佩,你不叫我丢掉白玉佩却叫我丢掉璇玑冷翠,就算是为了显示平兰师叔祖对我的关心和对我入魔的反对,但是,不觉得太假太做作了吗?”
“其三……”
一直冷静听到现在的平兰忍不住了:“还有第三?”
靳重焰微笑道:“平波师叔祖终日闭关修炼,与我并不熟悉。可是那个声音和我说话时,却口气熟稔。在通天宫里,我熟悉的长辈不超过一只手。”
何鹤林道:“这些都是主观揣测。”
靳重焰道:“一个是主观揣测,三个还是吗?”
何鹤林踌躇。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