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是这样。”
于是在场所有车队的人都望向了坐在最末尾双手捧着巧克力吃得正欢的阿奇,阿奇眨眨眼,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电脑,接上了电源,但两手都是划掉的巧克力,黏糊糊的按不了键盘,他左看右看没看到能擦手的东西,又不想弄脏衣服,只好死命搓着手。
“唉。”翟艳叹气,把阿奇的电脑挪到自己面前,一边操作一边问,“联络代码是什么?”
“这是军事机密。”技术兵第一反应。
“CN三七四九二四转八八三一……”阿奇报了一串很长的数字和转接数据,然后道,“阑州军区最近了,这个国际联络代码应该没错。”
技术兵色变:“你们怎么知道?”
阿奇不理他,自顾自吃巧克力。
军官见势不妙,拍案而起:“你们是什么人?!”
“冷静,兄弟,就算我们真是间谍,这时候还有什么好图的,我们不过是搜刮了一个沦陷军事安全区的科室罢了。”艾方成起来打圆场,“说起来你们的技术兵不行啊,我们家小孩成天上网浏览新闻。”
“艾大哥你说谎,哪来的新闻可以看。”阿奇毫不留情的拆台。
这时翟艳一边操作着电脑,一边道:“你们的信号收发器给我连接一下。”
技术兵看看翟艳又看看军官,无奈的拉过一条数据线给翟艳连上:“这是我们总控室电脑的共享数据线,你用吧。”
有了共享数据线,等于翟艳可以用这个基地里的大部分军用设施,翟艳很满意,一番操作后,道:“连上了,你们的申请报告呢?”
“你开玩笑吗阿姨,我们也会连卫星啊,只是我们的申请被无限滞后而已,还以为你有什么特殊办法,其实跟我们一样的话,再发一遍报告也没意义啊。”技术兵很不爽。
翟艳微笑:“真要这么说其实也对,要是阿奇来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年轻的时候好似参与过几个军区的信息安全工程,总会有那么些第一手资料可用,比如说一些熟人的用户名和密码。”她指了指齐祭:“关将军常年驻扎阑州军区,恐怕很想念自己的女儿呢。”
这对在场无论是不是车队的人来说都是一发重炮,艾方成直接跳起来:“翟阿姨,你是说齐祭的亲爹就在阑州军区?!”
翟艳很无辜道:“好歹我也是人家小姨子,这点消息总是要知道的,我可没有犯叛国罪哦,他的用户名和密码是他自己告诉我的,要找找他去。”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连老婆都不该告诉吧怎么会告诉你?!”军官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愤怒。
翟艳微笑变冷:“如果你觉得你全家都差不多死光了而你自己也有可能被人人道毁灭的情况下,还剩一个早早置身事外的亲戚,你会不会把你最重要的信息托付出去?”
军官无言。
单桐却陷入沉思,翟艳这话显然指的是齐祭的亲爹关将军,那么关将军在十多年前的邹涯风暴中似乎也举重若轻,他将一些重要的东西托付给了翟艳,而前阵子沈敬东曾说,齐祭的亲妈也曾经从邹涯偷运出一些东西来给翟艳。
这一些托付的前提就是翟艳早早的置身事外。
这么一出戏码,是不是意味着翟艳的置身事外其实是早有预谋?那不得不说,翟艳姐妹和关将军肯定是有着庞大的背景,能够在事先闻到危险的讯号并且如此早的准备好退路,在沦陷一个城市那么巨大的事件中看似牵涉极深,但其实该保存的信息一样都没少,虽然牺牲了齐祭的母亲翟颜,可整件事并没有打击到翟家的势力和关将军的地位。
这情况就值得考量一下了,拨开复杂的外表,内里说不定极为简单,他都开始有点兴趣了。
单桐垂着眼不动声色,没注意到翟艳低头继续对着电脑前,眼神似有若无的扫过他,笑容渐收。
车队被拦到了家乡泉旁边山窝窝里的军事基地里,这里很安全,物资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士兵才百来个,因为附近的信号塔都被修了,再远去很危险,暂时结队修塔的任务就停下了,一时间基地里的士兵都无所事事。
他们都是全国各地征兵来的,事发后也曾想念家乡和亲人,可是悲痛终究改不了事实,大老爷们基本都已经回过劲来,每日适量的训练后就是聊天和娱乐,以防止长时间的沉默导致心理变态。
安如南微微显露的肚子也引起了那些兵蛋子的兴趣,他们对于孕妇极为关照,时不时就有人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意见,什么睡在炕上好,什么温度高生儿子,什么生的时候一定要咬铜钱这样孩子有财运……
安如南哭笑不得,对着这群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士兵有些母爱泛滥,几回合后就收拢了一帮护花使者。
即使是以将军的名义发送的申请也不靠谱,世界上多的是比将军更高端的人物在使用卫星,但在两天后,指令好歹下来了。
阑州军区批准空中支援请求,十月二十日下午三点将有三架轰炸机进行点对点轰炸,因为可能出现地面部队和空中部队无法联络的情况,无法及时通报坐标,所以请地面部队做好目标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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