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咳咳,什么什么,你答还是不答。”
齐祭很无辜的回头望向憋笑的单桐和沈敬东等人,依然没意识到这只是一个玩笑,她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回答:“我听不懂。”
不懂就说,她从来不觉得无知是错。
艾方成停顿了一下,声音忽然低沉了:“好吧,我们在那儿等你们,见面再说。”
无线电通讯断了,众人看着监控视频中出口处源源不断的丧尸,继续坐了下来。
青年阿靖和他的朋友来自渝都政法大学武术协会,事发那天他们协会刚申请了校车集体去沙区市中心采购物资准备几天后的野营活动,结果回来的路上遇到混乱,兵荒马乱了一阵子后,他们逃出了一部分,但其他受伤的会员都被留在了车上。
到了现在,只剩下四男两女,阿靖是会长,小胖子和另外两个男生都是身手比较好的,剩下一个女生叫宣萱是社团成员中唯一的女性,另一个,拿防狼喷雾喷阿狗的女生田悦,则是阿靖的女友,田蔚的姐姐,并非社团成员。
这就是为什么,田蔚从沙区到了这里能很快找到组织的原因了,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单桐几人想起,在上船前,他们看到田蔚的父亲掉在了水里再没上来,看情况,她的妈妈也遭遇了不测。
虽然听到了阿奇的广播,但可以理解的谨慎原因下,阿奇并没有详说他们现在的情况,即使他们不会无脑的让信息在死后还播出,可不确定的话,什么都是未知数。
所以,单桐瞄了一眼阿靖等人,这群人依然有价值。
而在听了广播后,看到单桐等人的反应,阿靖几人也坚定了合作的信念。
田家姐妹正在窃窃私语。
“我觉得他们不可信。”田悦低声道,“看着就没一个好人啊,那个男的要不是动手动脚,我怎么可能用上喷雾。”
“姐……”田蔚不知道说什么。
“田悦,我跟你说了好几遍,那不是动手动脚。”阿靖低斥,“这种时候你别添乱。”
“什么叫添乱,又不是没经历过,”田悦带着点哭音,“还被人骗的不够狠吗,你总往好处想人,好像我多阴暗,上次要不是吕康,我早就……”
“那次是我的错。”阿靖皱眉,“但是如果不是你贪心,怎会被人骗去?”
“还是我的错吗,又是我的错?你有没有良心啊阿靖!”田悦哭了出来。
田蔚有些不明情况,又有点害怕,拉了拉阿靖:“那个,大哥,你们能不能别吵了。”
阿靖摇头:“有些事你不知道。”
“我知道,可是如果姐姐一直这样,他们会不会……”田蔚看向对面,单桐几个正面带微笑看着这边,仿若看戏。
田悦捂住头,压抑不住的低泣声,低喃着:“又要跟一群不认识的出去,又剩下我一个,又活不了,要死,要吃,要拉撒,还要上我,我亏欠你们什么了,我亏欠什么了,凭什么,你们凭什么,他们凭什么,凭什么……我不相信他们,一点都不信……”
田蔚这才明白,原来她姐姐的神志已经有些不清醒了。
她有些害怕的看看四周,这儿的人她都不熟,她一下船就找到了姐姐,本以为安全了,可这个叫曹涵靖的男人一听她讲完了事情发生的经过,就极为紧张的带着所有人占领了这里,事实证明,这个人确实很靠得住。
她很想叫这个人姐夫,可是当她尝试着叫了一次后,阿靖的沉默和其他人似笑非笑的都让她无法叫第二遍,最后只能喊大哥。
那时候起,她姐姐表情就不大对了,一直到现在,终于崩溃了。
短短一个下午,她一直不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她看得出来,此时姐姐只能算是曹涵靖名义上的女友,而事实上,所有人对姐姐的态度,与其说是友情,不如说是包容,甚至是容忍。
“你们凭什么……上我?还欺负我?我怎么了?我哪里错了?”田悦还在嘀嘀咕咕。
田蔚几乎要哭出来,她只能跪在姐姐身边,拥着她的头一遍遍的劝抚:“姐,没事,没事啊,别哭了……”
“兄弟,这样的情况,不好办啊。”单桐在一边,凉凉的说,握枪的手随意抬了抬,指指田悦。
田蔚下意识的抱紧了田悦。
曹涵靖点点头:“我会管住她。”
单桐挑挑眉:“小男生有担当是好,但你真明白如果出点差错意味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