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祭很疑惑的眨眨眼:“那关我什么事,我走以后,随便他们。”
我走以后,管他洪水滔天,单桐忽然想到这句话,不由得有点自嘲,自己这个推几十个兄弟当挡箭牌的,什么时候这么圣母了。
原来冷硬的心在碰到更冷硬的人时是会软的。
单桐叹口气,一把揪住沈敬东的手臂,轻声道:“管好你妈,别出声。”
沈敬东一把搂住他妈,嗯了一声。
翟艳老油条了,虽然害怕,但是中年妇女心境高远,她大致明白儿子的意思,只是看了一眼旁边不安的平哥等人,微微叹口气。
“你们的目的地就是这吗?”平哥过来,很郁闷的说,“我们早就知道这儿了,这儿根本是个空楼,完工还没多久,什么都没有,你们早说,我们也不会让你们来这啊!”
翟艳笑笑,不说话。
平哥几人商量了一下,问翟艳:“阿姨,我们想了一下,还是从侧门出去好,现在困在小区里是死,困在这儿更是死,你们怎么想的,我们好商量着逃命啊。”
三人都不说话,平哥闹了个没趣,又有点怨念于一头雾水被坑到了这鬼地方,几个人撺掇撺掇,仗着他们这伙人多,打算逃出去。
“找点趁手的工具,结伴出去至少多条活路。”一个青年道。
“至少我们对这儿的路熟,等会好运气弄到车可以上高速,不行随便找个地方躲着,总比这儿好。”一个女孩子也赞同,大家纷纷点头,就这么决定了。
单桐听着,其实要不是有齐祭这个外挂在,他估计也就是这样想的,此时也不多言,冷眼旁观他们计划。
平哥决定好,又来问:“你们真不一起走吗?诶,刚才两个小孩呢?”
沈敬东又是首当其冲被问的,大概因为年龄相仿的缘故,平哥总喜欢对着他说话,沈敬东一时卡壳,条件反射的回了一句:“上厕所去了。”
“哦,啊?”
这是学生间经常用的开溜借口,沈敬东自己都觉得自己脑残,但此时也不好改口,硬着头皮坚持:“嗯,小两口上厕所去了。”
“唉,但是时间不等人,再过会……”
“那你们去吧,不用管我们。”翟艳微笑,“真的不用担心。”
几个学生犹疑了一下,平哥在几个人的催促下,一咬牙:“那你们保重,我们走了。”
说罢,学生们拉开大门往外冲去,年轻人跑得快,转眼就消失在火光中。
大厅继续沉闷而焦躁着,有几波人商量了一下,还是不甘等死,往外冲去,跟在平哥等人后面。
很快,齐祭回来了,左右看看,朝单桐他们招招手。
三人不动声色的往齐祭的方向靠近。
“找到了?”
“……嗯。”齐祭出乎意料的竟然有些迟疑。
“出什么事了?”
齐祭不说话,带头往前走,进入了一楼办公区,在最尽头的监控室外面,竟然守着两个人,手里拿着两把武士刀,见他们走来,站直了身体。
这两个人长得稚气未脱,看得出也是大学生,可又明显不是平哥那种层次的,他们是见过血经历过事情的,看着齐祭表情很复杂。
“你们来了,进去吧。”其中一个青年指指门。
单桐一把抓住齐祭,没让她进去,他微笑着,咬牙问:“到底怎么了?”
齐祭低着头,半晌才慢慢道:“阿狗被抓了。”
单桐一震,更加紧的抓住齐祭:“怎么回事?!”
“有个女的,喷他,眼睛看不见了,他说很痛。”齐祭握着拳头,冷硬的声音是压不住的惶恐和委屈,“不能生病,生病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