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到了这么大还没长歪,还真是老天保佑。
睡前,齐祭和阿狗回来了,翟艳正想跟他们说田蔚等人的事,就见齐祭拿下鼓鼓囊囊的布包,扔给她。
翟艳一接过背包就囧了,这背包墨绿色,斜背,帆布的,又大又结实,正面包盖上有个五角星,下书:为人民服务。
典型的红色时代背包,现在景区才有的产物。
她失笑,打开背包,却见里面满满当当的小点心,也是全国景区都有的“特产”,锡纸包着的,小小一口,一排排放着的绿豆糕,马蹄糕,栗子糕……
沈敬东一探头就看到了,几个思想已经和齐祭阿狗略微对上号的人立刻明白了齐祭和阿狗这一整天究竟在忙活些什么,观察,踩点,顺手牵羊。
顿感自己被两个小孩包养的三个成年人虽然已经习以为常,但还是感到心情极为复杂,其实伙食完全没有严苛到这种程度,但是齐祭和阿狗居安思危的性格已经深植骨髓,估计他们每一次吃饭都会考虑怎么尽快把刚入嘴的食物补充回来,否则就无法安心。
几人分吃了几块过过味,就藏起了点心,上了床。
深夜,万籁俱寂之时,单桐不知怎么的忽然醒来,睁眼,看到轮值守夜的齐祭正站在帐篷外向远处瞭望。
阿狗也坐在床上,挺直脖子听着什么。
单桐下床走到齐祭身边,看到周围不少帐篷的人都走了出来,摒住呼吸听着远处的声音。
“那是什么?”齐祭轻声道,她皱着眉,本能的觉得危险。
“那是……”单桐顿了顿,有些疑惑,“是火车。”
“火车?”
“对,很大很长的交通工具,必须要有铁轨。”单桐想不通了,“奇怪,这附近有铁路?”
火车的呜呜声响了很久,缓慢,却越来越近,然后,整个安全区的人都看到,江边缓缓升起一架直升机,往火车声音响起的地方飞去。
“铁轨……是不是,像倒下的梯子,很长?”齐祭问。
这个比喻很形象,单桐立刻点头了:“你应该见过。”
“恩,见过。”齐祭随手指了指,“山边就有,也不知道通向哪。”
单桐朝着齐祭的方向看去,望着隐没在黑暗中的山,想到支撑着自己所有理智的计划,头一次明白,命运女神是个多么仁慈的人。
☆、鼓动
火车声靠近的时候,直升机迎接了过去,然后,整个营地都听到,那个方向的枪声,响了整整半个晚上。
其中夹杂的惨叫和嘶吼,让人不寒而栗。
“这事不对头。”翟艳喃喃道,“太不对头了。”
“为什么不对头,如果说清扫火车里的丧尸,也可以理解啊。”沈敬东虽然也感觉不对,但还是想自我安慰一下。
单桐干脆没说话,他一直坐在帐篷里,右手握拳微微抵着嘴,垂眸思索着。
齐祭和阿狗这次倒没什么反应,熬了一晚上也不见有多大疲惫,只是这次他们拿着书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说课程暂时取消。
随他们而来的是田蔚四人,这时候四个人才全部自我介绍完,田蔚一直领着头,带着另一个小姑娘李芸,田蔚一米七上下的身高,长相出挑,相比李芸就有点小家子气,但也颇为清秀可爱,后面的两个男生一个叫林墨霖,清秀羞涩的白净男孩,另一个叫吴晋唐,高大,俊秀又沉默,只是他的沉默不是阿狗那般死寂的影子一般,而是那个年龄段特有的装逼一样的酷。
田蔚领头说话,和李芸形影不离,但是说话间时常望向吴晋唐,吴晋唐倒没什么反应,田蔚越看他他就越酷,林墨霖干脆隐形人一般,围观似的似有若无看着他的三个朋友。
所以说青少年有时候的一些自以为是真的很脆弱,就连稍长一点的沈敬东都一眼看破四人之间的道道,唯独他们几个玩的不亦乐乎。
四人不知什么原因跟着齐祭来了,齐祭也没有拒绝,只是自己做着自己的事,田蔚和李芸叽叽喳喳聊天问问题,她有时候答,有时候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