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进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出来,虽然队伍里武力最强不是我,物资最多不是我,但我要求,每一次遇事,不到万不得已,先让我来处理。”他看了看齐祭,“其次才是你。”
翟艳和沈敬东一下子就懂了,这是要先礼后兵。
齐祭和阿狗却不懂,可也不打算争辩什么,他们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处理不了的,既然单桐想出头,那让他折腾,反正最后赢得还是武力最强的他们,于是两颗小脑袋很乖的点了点。
单桐发现最近这两个小破孩越看越顺眼,以至于本来底子就好的孩子,女的越看越萌,男的越看越邪魅(咦是不是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谈妥,五人下了直升机,被东边升起的太阳照到了眼睛,再往下望,泱泱的人群,密密麻麻。
“你们有带自己的物资吗?”旁边来接的人问道。
翟艳和沈敬东各自举了举手里的包裹,又望向齐祭他们,三人就带了自己。
“这可麻烦啊。”接待员皱眉,“区里虽然有食物配给,但也需要劳动所得,一般人自己都会攒一点东西备着,交换或者自用都可,你们空着手来,在人堆里可不好混。”
“这不用你担心。”单桐笑笑,他看都没看翟艳和沈敬东,让沈敬东刚到口的话都说不出来。
接待员三十来岁,引导了不少初来乍到的幸存者,少少的也练就了一点眼力,见单桐信心满满的样子,也不知在想什么,便不再多说,带着人在前面道:“救灾帐篷足够,八到十人一个,可能有点挤,但只要注意安全,也是够住的,你们刚来,什么都没有,毯子什么还要筹措,暂时就先睡地板。”他看了一眼齐祭,“小姑娘别冻着,做长辈的照顾点就行。”
单桐一直观察着四周,接待员带着他们沿江一直走,江堤几个往下的台阶都被士兵把手着,刚起来的人们蓬头垢面,拿着各自的取水工具排队舀水。
入目所见的人表情都在警觉和麻木中不断过渡着,有的人会突然被一个走路比较伛偻的人惊吓一下,也有的人走路特别缓,下意识的关注着身边的所有人,还有的则干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们不检查吗?伤口什么的。”沈敬东问。
“当然要检查,到了地方你们就得检查了。
一行人走过一片一片帐篷区,帐篷区被划分得很规整,他们的帐篷在很远离中心靠江的一处小堤坝上面,一座小山坡的脚下。
“前面是几个新来的人,可能不是很好相处,你们自己安排吧,检察人员大概中午到,期间尽量别出帐篷,要喝水什么的旁边自己打,帐篷边上的锅子可以烧水,公用的。”引导员走到门口,也不和里面的人打招呼,直接让他们进一个帐篷,单桐朝里面一望,立刻迎来一片不友好的目光。
不是艾方成他们,他心里暗暗遗憾,回头对引导员笑笑:“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安静的活吧,大家都不容易。”引导员什么也没说,甩甩手走了。
单桐挑挑眉,往帐篷里一看,三张床,另外五个人正围在一起吃早饭,看到他探头,冷冷的望了他一眼。
旁边还有帐篷,里面是四个人,也在吃东西,从年龄上和衣着上看,似乎是一起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分开睡。
两个帐篷里的九个人有男有女都混住着,单桐看了看,回头道:“住一起吧,从旁边搬一张床过来,齐祭你不是喜欢和阿狗睡吗?”
齐祭表示赞同,径自往旁边有五个人的帐篷走去,刚碰到床就被喝住,一个年轻人站起来叫道:“你干嘛?!”
齐祭挑挑眉,望望他,不搭理,继续搬床。
“谁准你搬床的!”青年过来一脚踩在钢丝床的栏杆上,“不知道这儿谁的地盘?”
被踩住自然难搬,旁边听到动静的阿狗和单桐还有沈敬东都走了过来,留着翟艳整理东西。
知道来者不善,单桐也没打算给笑脸,直接上前谈判姿态:“床不能搬?给个理由。”
“这是我们大哥备用的床,谁准你们动了。”青年向后望望,三个年长一点的男人都埋头吃着,望都没往这望,但显然他们的注意力全在这儿。
“备用吗?”单桐也想不出备用床是为什么,他也不打算知道,想了想,还是不宜和没摸清底气的新邻居太快撕破脸,于是拍拍沈敬东的肩,指指旁边一张床,“阿东,我们搬那张。”
“也不行!谁知道到时候我们要用哪张床?!”青年仰起脸喊。
看来是不打算让他们搬床了,单桐叹气,摇头:“少年,下马威过头了是会起反效果的。”
“干你屁事!”
单桐拍拍齐祭的肩膀:“我败了,你处理吧。”
齐祭忍很久了,要不是下直升机前的对话刚发生没多久,她早动手了,本来以为单桐会用他那张嘴哔哔吧吧把人说败了,没想到他那么轻易就不再继续,看来他本来就没打算全权负责。
于是齐祭松开握着床沿的手,直接绕过青年,走到另外四个人面前,三男一女,他们此刻全都抬头,手里握着各色家伙,眯着眼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