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人们开始吃饭,齐祭三人被安排在一间空的办公室里,里面乱糟糟的一堆,能用的东西都被人翻走了,他们也无所谓,等到弄好饭,他们得到一碗粥和几块饼干。
粥里面还泡着一些奇怪的东西,混合成了糊糊状,量是够了,味道也勉强可以,但是相比在车上时,就显得有些寒碜了。
齐祭和阿狗仿佛没有觉察不同,狼吞虎咽的吃完就开始坐不住,阿狗一直抓紧时间补眠,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反而睡不着,齐祭也活力旺盛,单桐跟那碗烂粥奋斗的时候,两人已经搁了碗窜出去溜达了。
烧饭的大锅被放在一楼大厅里面,谁都看得到烧了什么,锅有一大一小,大锅里米稀水多,旁边排的都是老人孩子还有妇女,他们往装满粥糊糊的小锅里望着,却都不过来盛。
小锅里的粥糊糊正被分到一个个碗里,旁边的座椅上,五六个男子等着,或壮年或青年。
见到齐祭和阿狗在二楼往下张望,这些人都没什么反应,过了一会,齐祭听到排队的人中,一个中年妇女低声道:“刚才好像给那两个小孩子送的也是浓粥哦。”
她前面的老人不说话,后面另一个女孩子说道:“对啊妈妈,她跟我差不多大耶,为什么她可以吃的多?就因为她是新来的?“
“你们别说话了,他们跟我们不一路的。”老人开口了,他浑浊的双眼抬头看了齐祭半晌,然后低下头去,“好心提醒你们一句,人家不好惹,不要惹事。”
“哼!”中年妇女声音尖利起来,“我就说说怎么啦,我又不跟他们抢。”说罢她低声说了两句,她女儿轻笑了声,却没再说下去。
齐祭走下楼,看看小锅,又看看大锅,转头问道:“断头饭是什么意思?”
她头望向排队的人,队伍中没人出声。
她直接走到那对母女面前,那中年女人死死低着头,她又问了句:“断头饭是什么意思?”
中年女人手都抖了,那边椅子上坐着的男人们都看了过来,脸色很不好,此时,两个老人正把粥糊糊摆在他们的手边。
“说!”齐祭乌溜圆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喂你个小疯子干嘛啦!跟狗一样乱咬,什么断头饭,你问我干嘛啦,我怎么知道!”中年女人尖利的大叫,“滚开滚开!表站在我身边!”
齐祭看了她半晌,又转头对着她女儿:“那你说,什么是断头饭?”
女孩儿被齐祭看得直冒冷汗,求助的看向她妈妈。
中年女人把女孩儿往身后一拢,色厉内荏:“你发什么疯!表打扰我们吃饭!”
齐祭还是锲而不舍:“什么是断头饭?”
“好了好了小姑娘。”前面的老人转过来劝道,“这两母女心里有点不平衡,你也别揪着不放了,大家消消气,各自退一步啊。”
中年妇女的声音很轻,站那么近的老人都没听清楚她讲的什么,谁知道这小姑娘天赋异禀,站在二楼都能听到,还就这么不管不顾的下来找茬了。
齐祭一步不退:“我就想问断头饭什么意思。”
“我说你有完没完啊?找茬是吧!我说了断头饭了么你揪着我不放!”不管心下如何惊讶,中年妇女确定自己的话不可能传那么远,旁边那群捧着粥糊糊的男人的眼光让她头皮发麻,那些一时不平说出的话,她是如论如何不能承认的。
“这种断头饭,有命吃,还没命消化呢。”齐祭突兀的说道,“你说了,却自己不明白?”
“我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你刚才在二楼你顺风耳啊!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她还是四面问,被问到的都摇头,围观的人多是手里拿好了粥的,一边喝一边看热闹。
这时老人已经拿好了粥,轮到中年妇女了,她把碗递给盛饭的老太太,齐祭跟在旁边,很疑惑的问:“你为什么不吃那边?”她指着浓稠的粥。
中年女人不说话,就盯着老太太盛饭的动作。
“那是断头饭吗?你不吃吗?你为什么要吃稀的?这个吃不饱。”
“啊啊!”中年女人快疯了,她往后看,指着齐祭大叫,“谁把这疯子拖走啊!你们就看着自己人被欺负啊!”
那群捧着浓粥的男人管自己吃着,看着这边。
虽然不知道这小姑娘是不是故意找茬,但是从各方面反应看,这个女人说浓粥是断头饭应该是确有其事,这样的话,捧着浓粥吃的自然心里不舒服,他们之所有有浓粥吃,还不是因为第二天要去拼命?但他们拼命都是为了谁?这样就被叫做断头饭,不得不说这中年女人相当拎不清,她自以为说的很轻,纯粹是给母女俩找点心理安慰,却没想到会有人不愿意放过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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