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搜了,那地方是被屏蔽的。”艾方成忽然道,他看看单桐,公子哥也表情凝重,“齐祭,没想到你是那儿来的。”
齐祭不说话,她懒得理会艾方成感慨的眼神,戳着阿奇道:“首都?”
“北京啊。”阿奇啪嗒啪嗒打字,半晌,屏幕画面都没变化,“哎。”他懊恼道,“连接太不稳定了,断了!”
齐祭一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窝回自己的地盘。
艾方成和单桐却无法平静了。
他们一直没问齐祭哪儿来的,一是总是忘掉问,还有就是,齐祭总是在被问及比较私人的事情时杀气外放,却没成想,竟是那样一个地方。
生活在西南城市,他们这个岁数的人,对于十多年前的那个大事,还是有点印象的,虽然国家力量控制之下,媒体和长辈都讳莫如深,但是传媒尚未被控制的时候那满天飞的流言,还是让他们记忆犹新。
那个城市爆发了大瘟疫,几乎一夜之间全部死光,过于恐慌的国家干脆使出绝招,用铜墙铁壁封闭了那个曾经被称为花谷的山谷城市,据说为了防止残存的瘟疫散播,城市的方圆几百里也被强行清空,所有卫星,地图,介绍甚至历史,网页,都对那个城市的所有信息进行了屏蔽。
他们以为那真是个死城,因为这么多年都没听说那儿的一丝消息。
可是现在,和他们同车的,活蹦乱跳的两个少年,却推翻了他们一直以来的观念。
他们不禁怀疑起来,若是瘟疫幸存者得以出城,绝对会是一个大新闻,为什么国家反而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们不相信有人出来这么大的事,掌控力强大的国家会不知道。
莫非,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单桐忽然眉头一抖,他看看齐祭,忍不住问道:“齐祭。”
齐祭看向他。
“你们,生病了吗?”
阿奇和艾方成同时抬头看看单桐,最后盯着齐祭。
齐祭不是笨蛋,敏锐的直觉让她立刻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关键所在,她极为不屑的哼了一声:“外面这些,跟我们无关。”
这一句就够了。
单桐为自己方才的怀疑满身冷汗,阿狗的盯视实在不是普通的精神强度能够抵御的,他宁愿齐祭真是传播者然后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感染死了,也不想再问这么一句后遭到头皮发麻的杀气压迫了。
☆、垂涎
差不多傍晚,暴风雨渐歇,车队在远处阴沉沉的暗幕中,驶入了游乐场。
一座城市郊区的游乐场的规模自然是很大的,设施齐全,虽然月余无人保养维护,但是看起来,还是很有些样子的。
邹涯没有游乐场,所以齐祭刚进游乐场区域,就坐在车的最上面好奇的望着。
等到进了游乐场,死气沉沉的车队仿佛突然就生机勃勃,那些被大人深深保护的小孩子都跑了出来,在大人的喝止声中四面小心翼翼的玩着。
接着尚未完全黑下来的天光,齐祭迷茫的看着周围奇形怪状的庞然大物,摩天轮,旋转木马,海盗船,还有激流勇进。
军方解释说,由于时局不稳,政府很早就开始控制大型场所的人流,景区,游乐场早就关闭了,所以在灾难爆发后,这儿估计只有留守的工作人员,可即使如此,还是希望人们不要随意走动,以免出现意外。
车队在云霄飞车前的一大片空地上扎营,空地周围都是小型游戏的游戏棚,射击,投球,猜谜等应有尽有。
几个士兵四面检查了一遍后,在几个父亲的带领下,二十来个小孩跟在后面,去玩那些确认安全的游戏,即使打着手电筒,完全射不准气球,每个参与的小孩还是能拿到绒毛玩具作为礼物——那些游戏棚里挂满了绒毛玩具,平时撒泼打滚都要不到的,今天只要手一指就能抱在怀中。
远处热闹着,车队中则各自开灶,烧饭烧水休整。
“齐祭呢?”艾方成被阿奇和单桐合力抬出车外透气,一边换药绑固定棍,一边东张西望的问着。
“在那儿玩。”阿奇下巴朝游戏棚那儿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