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三妹妹这样,随意做成常服,还是小孩子的那种,真的没有几个。
听到陈氏的话,阿团连忙摇头“不做了,只是看看。”木着小脸想了一会“我都不知道我有多少衣服了,连衣服的样子都想不起来了。”
因为太多,几乎每天都是新衣服新样式。
三个人同时想到了这句话。陈氏不以为意,自己女儿当然值得最好的,只是衣服而已,做就是了。伸手把阿团拉近怀里抱着“你既然喜欢那里的点心,明天娘让人给你买回来,让你吃个够好不好?”
陈氏当然知道小孩子不可以吃太多的零嘴,但是阿团时常不在自己身边,而且太子管她也管的严,回家就当偶尔的放纵了,一次两次的,不打紧的。
阿团靠在亲娘怀里,扬着小脸得寸进尺“还有糖葫芦,还有小糖人儿,还要云泥糕糕!”
这些市井上的零嘴儿,都是许澈明时不时的进宫带给阿团的。阿团一想到这些,口水就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馋嘴的使劲跟陈氏撒娇,娇气的小乖乖,直让陈氏恨不得现在就让人把东西给买回来。
“买买,都买!只要阿团想要的,娘都给你买。”
只把阿团紧紧的抱在怀里揉。
因着衣服的问题,许心瑶不可自已的冒出了些许的嫉妒,正在心里努力控制的时候,又看到了让自己红眼的一幕,快速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那边的母女。心里的酸涩一阵一阵的冒出来,即使不看,那边的笑声也让许心瑶眼眶泛红。
三妹妹自小在宫中,大伯母时常想念,聚在一起时当然是恨不得把三妹妹揣在荷包里,这是常情,不可以想其他的,不可以想其他的。心里不停的如此说,可脑子就是不听自己的,总想自己娘。
想娘为什么那么早就走了,在自己还没懂事的时候。想爹为什么不能像大伯父那样优秀,不是优秀,只要能安分的过日子就行,偏偏是那样的一个爹,明明住在一个家里,一个月居然还见不上一次面。
甚至还比不上三妹妹见大伯母的次数多。
估计他也忘记自己有这么一个女儿了吧。
又羡慕阿团的三个哥哥,都对她那么好,自己却没有手足。不对,继母也要生了,听说是个男胎,爹可高兴了,更加不会记得有这么一个女儿还在大房住着的罢?继母也不是好相与的,她的孩子,以后更不会是自己的依靠。
国公府的嫡小姐,听着多好听的名声,实际上呢?什么都不是,还得靠着隔房的大伯母才能好好的生活。大伯母对自己很好,该有的从来不缺,每天也会有细心的问候,可也仅限于如此。
永远不可能像和三妹妹那样的亲密无间。
而且自己也总觉得,大伯母对自己是很好,心里总有一层隔阂,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奶娘的话自己一直都记得,千万不可以和三妹妹抢东西,自认做的很好,除了那块玉佩,真的没有想过三妹妹的任何东西。那玉佩也是三妹妹不要的,不要的东西,自己也不可以捡么。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极其细微的轻笑,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再次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抬脸时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清和淡然,静静的看了一眼好像很是认真在选样式的许静语,不发一眼。
许静语对许心瑶的眼光视而不见,只是唇边有抹诡异的笑。突然又变的斯文,柔柔弱弱的看向陈氏那边“母亲,我已经选好了。”顿了顿又小心的开口“怎么不给三妹妹做一件呢,姐妹们穿一样的衣服,也是亲密的好处。”
就算丫头都知道事实,三姑娘不做,那是因为看不上那料子,也看不上那样式,偏偏大姑娘就这么问出来了。就连绣云阁的妈妈,虽然一直给许心瑶许静语建议,也不曾往阿团那边看一眼。
国公府的三姑娘谁不知道她的衣服都是宫里做的?就算外做的,那也是苏州那边的精巧绣娘,根本不可能在自己这里做衣服。
这大姑娘,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许静语身上,许静语神情不变,还是那副柔弱的模样。陈氏不急不忙,甚至悠哉哉的理了理刚才和阿团玩闹弄的有些皱的衣服,做完了才淡笑“阿团的衣服很多了,再多她也穿不了了。”
不疼不痒的打在了棉花上。
许静语神情不变,张口想要再说什么,陈氏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突然想起似的“李姨娘最近可还好?我这两天事多,也没去后面看看她,也不知道她的佛豆捡完了没,静语你去看过么?”
李姨娘就是那个通房,许静语的生母,熬了这些年,也是个姨娘了。
许静语和许心瑶一起住在陈氏的院子里,那个生母,都没怎么过问的。大房的奴才谁不知道大姑娘面热心凉,就算亲娘是个奴才主仆有别,好歹也是从人肚子里出来的,大姑娘是从来都没问过一声的。
李姨娘巴巴的去看她,也只是冷冷的回几句话就了事了。
许静语从来不准自己的丫鬟提李姨娘,最好连想都不要想,好像这样就能掩盖自己是庶女的事实。现在被陈氏当众给点出来了,到底年纪小,神情终于维持不住,勉强答道“我这些日子也忙着读书,所以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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