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当初,她确实是用了那么一点点小心机。
比如借着看病的名义接近他,再比如,第一次吻他的时候,她的头脑其实十分清醒。
梁雾和陈至凛的第一次接吻,正值孙馥的治疗期。
和西医遇到病得做手术还得躺着休息不同,中医除了定期要去医院接受治疗,加上注意生活习惯之外,其他一切正常生活。
孙馥是肾阳亏导致的不孕不育,治疗周期不短,孙馥不用去医院的日子,梁雾把店丢给小陆,跟孙馥把冰城周边玩了个遍,最后又回到冰城,回到她开的Snow咖啡店。
大雪纷飞的冬日傍晚,雪花覆盖着玻璃和房檐,屋内的两个人往外看,只觉得外面的世界浪漫又朦胧。
凛冽白雪被隔绝,浓郁香气的咖啡豆和甜香的巧克力,混合弥漫着温暖的小房间,
梁雾连上蓝牙,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做了两杯她最爱的热摩卡。
孙馥接过摩卡,观赏着店里看似平平无奇却又别具匠心的装潢,评价道:“下了血本啊,梁老板。”
梁雾没否认,反正她钱多到财务自由的地步了,当然怎么开心怎么来。
孙馥还没从商人的思维里跳出来,心疼地问:“能回本儿吗?”
“难。”梁雾抿了口摩卡,人悠哉悠哉地靠在椅背上,“我算过,要是一天能卖四百杯咖啡,三年能回本儿。”
甜蜜的巧克力和醇厚的咖啡在奶泡的融合下,在口腔里交织,孙馥喝了一大口,人都痛快了,羡慕地感慨:“真潇洒啊你。”
“叮铃——”开门铃声响,顶着一身白雪的外卖小哥探出头,“是你们这点的酒不?”
梁雾边走边应:“嗯,放下吧。”
嚯,酒可真够冰的。
梁雾拿起来摇了摇,里面没有冰渣,但酒却凉的冰手。
她又做了两杯咖啡,用蒸汽把奶打到烫手的温度,再把冰凉的酒兑进去,没想到,兑了酒的咖啡不仅温度适中,而且竟然意外的好喝,像咖啡牛奶酒心巧克力的味道。
一点甜,一点苦,混在微醺里。
咖啡兑酒,越喝越有。
两人喝着喝着,都有点晕,梁雾本来想在平台给冰天雪地里还工作的快递小哥打赏20,晕晕乎乎地打赏出去了200。
厚厚的雪打在中医院年事已高的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办公室里一帮低头写进修材料的白大褂们,和屋外的雪交相辉映。
陈至凛看了几次手机,界面都是空空如也。
他放心不下,给梁雾发了条消息:你在哪呢?
手机很快响起了消息提示音,陈至凛放下笔第一时间点开,看到消息,他倏地站起来。
其他人都还在雪夜里挑灯奋战,看到陈至凛起身换衣服,奇怪地问:“你干嘛去?”
他挥手:“走了。”
陈至凛这人行事古板不变通,也因此他毫不拖延,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做完才肯休息。
中医院的同事们都知道陈至凛在中医上有天赋,又肯学,可他也不能厉害成这样吧?别人要两周才能做完的东西,他半个晚上就写完了?
可是不写完就走,又完全不像他的行事风格。
“破天荒头一遭。”
“会不会是有人找他,有事啊?”
“以前他亲爹找他,别说挪窝了,你看他抬过一次眼皮么。”
陈至凛走后,屋内的人收了笔,众说纷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