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雾把装着红包的喜包原封不动交给甄妮,坐电梯去停车场,准备回家再补觉。
酒店停车场空旷昏暗,梁雾贴了冰莓粉的兰博基尼小牛像闪着亮光的焦点,打开电梯,一眼就看见,放眼冰城独一辆。
这车是她创业第三年的时候买的,那时候年纪还轻,气头正盛,什么低调啊内敛啊根本听不进去,跟孙馥俩人一人买了辆顶配超跑,光尾翼就六位数。她贴冰莓粉,孙馥贴的Tiffany蓝,俩美女老板曾经开着车在市中心一路低音炮,要多惹眼,有多惹眼。
二手车贬值,梁雾没舍得卖,车跟着人一起回到冰城。
她人已经踏实下来了,但车却仍然高调张扬。
酒店车流量密集,冰莓粉开出地库后,伴随着路人的注目礼,开始缓慢挪动。
张群育的目光从车身移到车主,侧头问:“儿子,今天你同事那个伴娘,就是跟着牵着手的那个,你认识吗?”
陈至凛怔了一下,下意识用指腹蹭了嘴唇,以为还有没洗掉的口红印,低头看指腹干干净净,平静说:“算是认识吧。”
“是不是叫梁雾?”
“您认识她?”
冰莓粉已经开出酒店,“嗡”的一声蹿出去,张群育又看了一眼,说:“原来我高中,比你小一届还是两届的学生。”
陈相生在后面打趣:“真不愧是张主任,过去多少年了还记得每个学生叫什么。”
“啧。”张群育知道他是不信,发出嫌弃的声音,“我生至凛的时候爱吃莲雾,就把她这名儿记得清楚,不行啊?”
陈至凛抿唇轻笑:“还有这层缘分呢。”
话匣子打开,张群育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这个梁雾高二吧,还是高一下学期,我记得还有个高三的小男孩儿,哦,现在也不小了,喜欢她,不知道她是不同意还是怎么着,那小伙子高考都不考了要为了她跳楼。”
陈至凛扯了下嘴角,没什么情绪的说:“她那会儿就这么招人喜欢呢。”
“听你这语气,”张群育回想出味道,看着陈至凛,“跟人家挺熟的么?”
陈至凛微凉的手指擦了下唇角的余温,咬牙道:“不熟。”
张群育没多想,又坐正,总结道:“至凛高中要是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我非把他腿打折。”
“哎呀,你儿子都多大了你说这个?”张群育一脸“你又开始了”的不耐烦表情,双手环在胸前,羽绒服蹭出沙沙声响,“你儿子从小心气儿那么高,别人追他都追不着,你还指望他为了别人跳楼?”
陈至凛开玩笑给父母间即将开展的口水战解围:“说的跟您真知道什么似的。”
“我怎么不知道?”张群育的注意力被转移过来,坏笑着告诉他,“以前我们一起进修,你们学校老师都跟我说过。”
陈至凛漫不经心地“切”了一声,没接这茬儿。
他不喜欢回忆小时候的自己。
接着上一个话题,张群育跟儿子说完,回头又跟老公说话,没吵架,更像是指桑骂槐:“比起担心你儿子早恋,你还不如更担心你儿子找不着对象怎么办!”
“那是我担心有用的?”夫妻俩一致把矛头对象儿子,“相亲他一个都不去看,就跟那叛逆期来晚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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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雾回家卸了妆才发现,他吻的太深,嘴巴被亲肿了。
她扔了卸妆棉,望着垃圾桶闪过一句“也不知道谁混蛋”这事就算结束,回房间倒头大睡补觉。
这美美的一觉补到了晚上,一打开卧室门,对上沙发上刘建平容光焕发的眼睛,换个形容,是“一看就有事”的眼睛。
梁雾狐疑地看了看自己身后,确认没别人,问道:“怎么了?是买到票了?”
梁雾父母每年十月中下旬都要去南方过冬,到第二年二月再回来,今年刘建平陪梁雾耳朵耽误了,后来看她挺老实的开始做疗程,老两口本来想走,又被突如其来的大雪耽误了行程。
再往后,票就贵了,梁雾说她出钱,父母也不愿意,梁雾不勉强他们,买到便宜的票,是梁雾能想到的最近唯一能让刘建平如此容光焕发的事了。
可刘建平摇了摇头,她本想开口,但先注意到了她的嘴:“你嘴巴怎么破了一块?”
“哦。”梁雾用舌尖舔了一下,“没什么,天气干,咬嘴皮的时候咬破了,您要说的就是这事儿?”
“怎么可能。”刘建平笑,说出内心真实想法,“给你介绍个对象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