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影视方面呢?”
“年底《破晓》争取在帝国台新年期间开播,你去跟帝国台方面的负责人谈。同时让公司的编剧团队以南方的改革或者是校园青春为主题写剧本,从中挑选最好的剧本开拍电影。”
“如果要同时开拍,可能人手会不够。”
“招人吧。”
“好的,我会安排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眼见徐子诺打了个轻轻的哈欠,沈文远才匆匆离去,回公司加班去了。
之后,由徐子诺召开了的公司会议上,徐子诺挑选成立了形象打造团队,和后期技术团队,包括之前的其他团队在公司利用了电脑进行了远程培训,培训老师是精分的布哩Mr。White,培训内容是由光脑主脑布哩筛选出来的符合帝国甚至是世界未来审美的知识内容和技术。
这是徐子诺打造自己娱乐帝国的另一批幕后大将,对帝国传媒在未来领先全球的技术和成为时尚标杆功不可没。而这些人都被帝国传媒签下了十年的长约,违约金高得离谱,而培训也是一年一度的,他可不想付出心血培养了人,最后肥水留了外人田。
980年这一年年末,帝国全国人民在看完从去年开始开播的“迎新春文艺晚会”后不久,迎来了《破晓》这一部帝国近现代史上具有特殊意义的电视剧。
『呜呜呜……。列车吹响开往北国边疆的号角,看台上的人们依依惜别,眼眶泛红,手上使劲挥动着,直到列车变成一个远处的黑点,再也看不见,也不曾停下。车上大多都是十八九岁第一次离开家的新兵蛋子,一片悲伤离别的气氛,一个高大的小伙子看着外面的景色却是有点漫不经心。这个年轻人叫李破晓,双亲由于是高级知识分子,在那内乱中被批判,迫害惨死,如今是个了无牵挂的孤儿。
为什么想要参军呢?破晓想起征兵处的老兵问自己的话。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因为这是我父母所希望。”是的,他已逝的父母在他小的时候就希望他长大后能够穿上绿装,上战场,为被扶桑人杀死的爷爷奶奶报仇,保家卫国。
可是,后来,他们全都被这个他们深爱的国家害死了。
再后来,他们被平反了,被查封的家邸也还给了自己,自己也不用再在肮脏的猪棚里改造了。可是,自己永远的失去了他们,成为了天地间无所归依的浮草。
坐在曾经的家里,四周空荡荡的,破晓感到很迷茫,他不知道他该干什么?没有上正经的大学,只在改造期间表现良好,被允许上了个军校,没有技艺傍身,他的年纪又小,他要怎么养活自己?
屋外的大喇叭响起的征兵公告,让他有了主意。他在征兵处报了名,带着几件换洗的衣服,当了家里的一副字画,买了一张开往北疆的车票,关上了家里的大门。而十年之内,这间屋子无人开启。
在车上,破晓认识了自来熟的,来自农村,同样是这批新兵的李大志,破晓沉默的性格丝毫没有打退他的热情,有了他的陪伴,破晓觉得这趟旅程也不烦闷枯燥了。
北国边疆的大海边上,海风呼啸,两位身披雷锋大衣的军官正在临海垂钓。
“今年新入伍的一批菜鸟,现在估计正在来的路上。”
“嘿嘿,樊班长又有的忙了,不知道今年那群小兔崽子能撑下来多少,又会给他起什么绰号哈哈哈哈哈”
而这边颠簸了十几个小时,刚到达目的地睡了一个不□□稳的觉的破晓等人,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受到了地狱般的训练,强度之大让菜鸟们每天都叫苦连天。很多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破晓都会睁着眼睛反复想着,自己为什么要在受苦,还是回去吧,回去找份苦力干不就能养活自己了,反正自己已经厌烦了一切。
但是一想起父母和战死的爷爷,被杀死的奶奶,他又忍了下来。
幸好由于从小被“改造”,干惯了苦活,又注意锻炼,破晓的身体素质特别强悍,比起其他人的惨样要好很多,但是他还是对他们的黑面班长樊平平恨得咬牙切齿,在训练中也显得桀骜不驯,专爱惹事,所以也被班长修理得最严重。
骨子里父母教养的属于文人的傲气让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怎么也不肯服输,在樊平平的激将法下极为出色的完成了训练任务,成为了新兵中的头等好苗子。是的,这个人高马大,一米八几的教官叫樊平平,挺女性化的名字。为此他在介绍他自己的时候,只是说自己叫樊平,但是后来被破晓无意中发现了他的真名,还在接下来的一次训练中叫了出来。可想而知,本来就黑面的樊班长脸色得有多黑,他们当天的训练量也被加倍,一群人虽然叫苦连天,但是却还是乐呵呵的,就因为发现了这么大个秘密。
自从出了“平平事件”,或许是觉得这个名字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这么冷酷的班长也会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名字,一群人跟班长的关系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在这片广阔的大地上,每天什么都不用想,不去想人生的意义,不去想未来,不去想父母的死,只是日复一日的训练着,战友间嬉戏打闹,时不时惹一惹黑面的樊班长又被训得苦哈哈,日子过得规律又充实,胸中的郁气和苦痛似乎也在这辽阔的大海间消散了。
后来,他们和他的班长,现在的飞行教员,坐在海边,海风呼啸,在烤鱿鱼的风烟中,他向破晓等人诉说,发生在这片海域的那些先辈的故事。他指着漫长的海岸线,说这里发生过历史上著名的宁远大捷,前朝大将袁崇焕大败□□哈赤,却被奸邪之辈污蔑叛国,最终被凌迟的惨剧。
他说民族保卫战争中,帝国四大近代舰队之一北航水师在这里同扶桑国鬼子大战,邓士长管带等壮烈殉国,其余舰队不敌扶桑军,退至威海卫,帝国失去黄海的制海权。后来,威海战役,北航水师全军覆没。他说先辈为国战死沙场,吾辈亦当承前之志,牢记:“犯我帝国疆土者,虽远必诛!誓死捍卫帝国荣耀!”
那晚他说了很多很多,那些先辈或光辉或惨烈的平生伴随着那晚的海风吹入破晓的心中,使他久久不能平静。月光下樊班长额角的几缕银丝闪闪发光,他才三十几岁的人,却已经开始苍老。
我们问他,他有没有老婆孩子,当时铮铮铁骨的汉子,竟然笑的像个傻爸爸。他转而说起他四岁的儿子,说他儿子穿着媳妇做的小小海魂衫扑向他怀里,握着小拳头,奶声奶气地说自己是帝国士兵的时候有多可爱,说他很聪明,长得也很壮实,将来铁定能接他的班……
那晚的记忆那么美,以至于后来听到噩耗时,所有人才会那么悲痛。
熬过了新兵训练,被选中留下的士兵开始进行成为一名海军的正式训练,成绩极为优异的破晓被选进了航空兵部队,他在新兵连的亲密战友王长平,老实沉默却同样可靠的高德,车上认识的李大志同样进入了这支部队,还新认识了古怪的冷面又热心的老兵陆知,以及和李大志相见恨晚,珠联璧合,形成一对活宝的鲁晓峰,而他的飞行训练员还是樊班长。各种训练连番上阵,破晓的眉眼也日渐刚毅,眼神犹如一把利剑,在成为一名合格的帝国军路上走得越来越远。
有一天,樊嫂子有事外出,把四岁的小小樊送来了部队里让樊班长照顾。可是那天夜里突然有夜航训练,樊班长必须到场,四岁的孩子被食堂阿姨看着。樊班长那天有些不在状态,但他还是高标准高要求地完成了任务。结果第二天,噩耗传来,四岁的孩子昨晚突发脑膜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小小樊的骨灰被洒在了海空上,与海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