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我这才回来,不耐烦叫那些男人近身,劳烦你抬抬手,给我刮一刮。”慕容定说着,脖子伸长。
清漪没好气的瞪他,“脱衣服。”说着过去把水盆端到慕容定面前,把刀具都给仔细擦拭一遍。
刮胡子这事儿,一不小心手里刀子重点,慕容定就要一命呜呼了。以前他不是自己动手,就是叫亲兵来。清漪偶尔给他刮一刮,但是次数不多。
感觉到柔软的手按在自己的咽喉上,慕容定没有半点紧张,反而舒服的眯起了眼。现在慕容延已除,他浑身上下都舒畅了不少。
慕容延是自己作死,到时候就算是下了黄泉,见到老头子,他也能理直气壮的说这不是他挑起来的事儿。
这家伙伙同元氏宗室,还有那些不服管的老家伙。差点把长安给弄成了废墟,把牢房里头关的犯人放出来是个什么意思。
简直就是个混账家伙。
清漪仔细给他清理胡渣。一手按住喉结,握刀的手越发温柔,小心的把上头的胡茬给刮干净。她把刀放到水里浸泡一二,洗去上头黑黑的胡茬,又给他清理脸颊上尚未清理干净的部分。
“说起来,我记得你家阿爷当年是被段秀给丢到河里的?”
慕容定隐约还有点印象,说起来这事儿还是他告诉她的。那会她可真是凶,别的女人遇上他,又遭遇这事,恐怕早已经吓得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了。她倒好,柳眉倒竖,质问是不是他干的。
说起来,他都记不得当初自己是怎么喜欢上这个凶悍的女子了。或许是在更早些时候?
说不清楚了。
清漪一愣,没想他竟然会提起此事。
“是啊。”她一把把慕容定的脑袋给拍歪,好方便她下手,“这一转眼都好多年了。”
“我记得十二郎一直记得这事来着。”慕容定眨眼,“段秀家的人基本上死干净了,他回头可也以告慰你父亲的在天之灵了。”
清漪嗯了一声,“早该了。”
她说着手里微微用力,将最后一点胡茬给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