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料尽毁,而皮肉却毫发无伤。
慕容定满面寒霜,笔挺的鼻梁下的唇紧抿。四周静悄悄的,半丝声响也无。面前这之前还叫嚣自己劳苦功高的老将,亲身在鬼门关前滚一遭,嘴张的老大,双眼直瞪瞪的。
“丞相?!”终于有人叫道。
这下他终于清醒过来了,双腿一软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止不住的打哆嗦。
慕容定手腕一转刀锋直指地上跪着那人的鼻子。刀尖在炯炯灯火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他盯着自己鼻子前的那点凛冽透露出杀意的寒光,袍子下摆水迹漫出。
慕容定脸上露出鄙夷来,“给我拖走,杖责三十!”
如狼似虎的卫士大步走过来,拖走了已经一滩烂泥的人,又有人上来把地面上收拾干净。
卫士们直接在外头的庭院里头把那人扒了裤子打,众目睽睽之下,板子打在白生生的肉上。慕容定没有叫人堵住那厮的嘴,乐声重新响起来,和惨叫声混走在一块,听得人心惊肉跳。
贺拔盛原先心里还有些犹豫,见此情形,心都凉了半截。以前的慕容定,虽然易怒,但下手不会像这么狠,半点脸面都不给人留。当时他投靠慕容延,真的完全触怒了慕容延……
贺拔盛灌了自己一杯酒。
宴会上一边是乐声,一边是惨叫。看似毫不搭界,却一点都不突兀。
贺拔盛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看看其他人,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到了宴会结束,出了丞相府,贺拔盛爬上马背,转头看着紧紧关闭的中门,气势恢宏宽敞的门前,两排戟架一字排开,戟架上摆放的戟折射出刺目的寒光,一如在宴会上看到的那样。
贺拔盛拨过马头,掉头就走。
慕容定这边宴会散了,自己回到清漪这里,清漪是不会跟着慕容定去瞎胡闹。她人不在,但是事却都已经听说了。
“你把人吓得尿了裤子,也不嫌脏。”清漪皱了皱眉头,她想了想那个场面,心里就一阵嫌恶。
“当然脏,不会他既然有那胆子和我叫板,我不把他的脸面给剥个精光都对不住他。”慕容定从后拥住她笑笑,“再说了宁宁难道你还不明白?我这是杀鸡儆猴,不仅仅是惩戒他一个人,也是给其他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