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想死,所以必须做些什么。
寂天华那个废物显然指望不上了,如今甚至都不清楚家主把他藏在哪儿。思前想后,唯一能救她一命的,似乎只剩下夫人了。
寂天行是庶子,且还是个能干的庶子,自然引得主母不满。若自己去求夫人,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当然,也只有一线罢了,夫人不喜寂天行,对她也只是面上过得去,更不论与她偷情的,还是夫人最疼爱的小儿子。
若被夫人知晓,保不齐认为是自己带坏了寂天华,说不定连张氏女的死,都要扣在她身上。
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
那该怎么办呢?
犹犹豫豫间,她的脚步已经不自觉来到了家主院。想了想,她一咬牙,走了进去。
本想求见夫人的,结果夫人竟然不在,接见她的,反而是甚少见面的公公。
……
寂松表情有些阴沉,他手里握着一个木雕,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爷?”
“嗯。”
寂松淡淡应了声,突然问道:“老太爷那边怎么说?”
“太爷什么也没说,只是让那野……让无忧少爷住在了自己的院子里。”
寂松微微皱起眉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这时,一个小厮推开门进来,禀告道:“家主,二少奶奶求见。”
“她?她来做什么?告诉她夫人不在……”
小厮低头应是,正想离开,寂松突然又叫住了他,说道:“罢了,让她进来吧。”
身为公公,他很少与儿媳们照面。放在往日,他自然不会见她,可想到寂天行离开时的样子,还是决定见一见。
刘氏跟着小厮进来,步伐有些忐忑,等她抬头看到上方的寂松时,更是吓得腿都软了。
“儿,儿媳拜见公公!”
她本想求见夫人的,没成想竟然见到了公公。
她对寂松的印象很少,只知他是个威严的人,此刻她心里正有鬼呢,见到一家之主的公公岂能不慌?
“起来吧,夫人去县城拜访亲友了,你有何事?”
有何事?
对着公公,她哪敢吐露一个字呀!
寂天华是他的儿子,寂天行同样也是。若让公公知晓他与寂天华私通……好吧,莫说是寂天华,仅是让公公知晓她背着寂天行偷人,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其实进门前,她已经想好了对策。
夫人不喜寂天行,她只需要向夫人透露,自己因寂寞难耐偷了个男人,结果被寂天行发现了,祈求夫人庇护。以夫人对寂天行的厌恶,说不准还十分乐意呢。
可现在,夫人不在,她竟然直接见到了公公,这可如何是好?
见刘氏只一味低着头不说话,寂松眉头一拧,“说话。”
只听‘噗通’一声,刘氏直接跪在了地上,那膝盖撞地的声响,听着都让人心疼。
“嗯?为何突然下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
她这是条件反射被吓到了,可一跪下,刘氏便意识到要遭。
她眼中含泪,心中却在滴血。
完了,全完了。
若她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公公但凡生疑,稍微调查一下,她便死无葬身之地!
怎么办?怎么办?
“公公,儿媳,儿媳知错了。”
她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话,心里焦急地思考着如何应付过去。这时候,她微微抬头,突然注意到公公手里握着的木雕。
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