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那傻少爷?啧啧,长得可真俊啊!”
说话的人看上去二十岁左右,脚下虚浮、眼底带青,显然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看到寂无忧,便急不可耐的走过来,还伸手捏了捏寂无忧白皙红润的脸蛋儿,眼中更是迸发出强烈的欲念。
寂松也是头一回如此近距离打量寂无忧,他发现,寂无忧也在看他,看得十分认真。
奇怪,他为何如此看我?
寂松心头划过一丝疑惑,可很快便被他抛之脑后。见寂无忧乖巧的站在原地,瞪着一双乌黑眼睛望着他,他心底竟然涌起一丝怜惜之情。
“可惜啊,如此可人儿,却要被那个笨蛋糟蹋了。”
想到这里,寂松心头一紧,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并非好色之徒,也不好男风。当初虽也曾被寂无忧之母的姿色所惊艳,却从未想过在寂枫死后强占她。
如今,为何会对她这六岁的儿子心生欲念?
“寂家主果然有魄力。”
张志谦眼冒绿光,急不可耐道:“我能不能现在就把人带走?”
“张少爷说笑了。”
寂松含义深长地说道:“需人赃并获才好。你家小妹死的凄惨,你作为哥哥一定很伤心,不如今晚留在寂家,督促我们调查真凶,如何?”
“哈哈,甚好甚好!”
什么小妹,他一点儿也不在乎。
倒不是说张志谦没有兄妹之情,实际上他与寂松一样,都是庶出子。
唯一不同的是,张家没有嫡子,他是唯一的儿子。
可惜,这个庶长子自小便不受重视,没有好好调教,等张家家主意识到这可能是他唯一儿子后,再想悉心教导时已经太迟了。
如今出了那等事,张家与寂家恐怕会闹翻。最关键的是,如果此事宣扬出去,寂家本就摇摇欲坠的名声,势必会雪上加霜。
所以,寂松设下这个局,倒也并非全为了自家那不成器的三儿子。
……
寂无忧只在外书房走了个过场,就被送回了小院。只不过,他离开前,怀中的木雕突然掉了出来。他来不及捡,就被老仆人收走了。最终,木雕落到了他大伯手中。
小院内一如既往的荒凉,一个人也没有。
现下已过了午时,翠珠仍未回来,寂无忧似是饿了,自己走进了厨房。
可惜,他只是个六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甚至不会生火,更别提蒸菜和煮饭了。他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咬了一口白菜,又啃了一口萝卜,最后发现那根长长的黄瓜似乎可以生吃。
吃了两根黄瓜还不饱,他干脆抱着一根大萝卜啃了起来。啃了半根后,他觉得差不多了,就把萝卜扔到一边,拿起小刀,又回到了院子里。
七月的阳光有些炙热,寂无忧换了个阴凉的地方,继续雕刻。
时间慢慢地流逝着,翠珠仍未回来,但小院却迎来了一个“熟人”。
这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两日每晚都见的美妇人刘氏。
刘氏生的很漂亮,可惜只嫁给了寂天行这个庶子。
寂天行外出半个月,直到今天才回来。结果一入家门,便得知家里发生了那等大事,还未来得及与娇妻亲近一番,便被家主叫去了外院。
刘氏心里一直很不安,趁着丈夫被公公叫走,立即带着丫鬟,悄悄来到了寂无忧住的小院。
她一直留心寂天华的踪迹,也打听到他至今仍未现身,也不知是自己溜掉,还是被婆母藏起来了。
他找寂无忧,不仅是因为昨晚以及前晚之事,更想试着与他沟通,问他知不知道寂天华的踪迹。毕竟,昨晚她离开时,明显察觉到寂天华对寂无忧产生了兴趣……
“无忧弟弟,你在做什么?”
刘氏语气温柔,试着和寂无忧打招呼,寂无忧只是看了她一眼,便低下头继续雕刻。
刘氏向丫鬟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看好门口,然后慢悠悠地走到寂无忧身边。
“无忧,你可记得昨晚……的事?”
嘴上问着,她的眼睛却把寂无忧上下打量个遍,除了左脸颊仍有些红肿外,看不出丝毫欢爱的痕迹。
果然,昨晚寂天华没有对他动手,而是去找那张家小姐了……
得出这个结论,刘氏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