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回到基什之后,小豆本想去质问努扎,谁知这老头早已趁大军出征拖家带口逃了……就算是神也无法企及冥界,拜托扎巴巴去冥河调查就更不可能了,结果查来查去、还是成了悬案。
这里再补充一下——从以和谈告终的、那场震动整个美索不达米亚的一役过后,这六年间乌鲁克和基什时不时就要干上一仗。不论是兵对兵还是王对王,至今仍未分胜负就是了。
至于读者妹妹问豆神为啥迟迟不走be套路?
唉,豆神会告诉你英雄王的死心塌地(现在显示为王的至宝)……至今还没变成心心相印吗吗吗……(←_←)
这一卡关就卡了六年,丧病啊。
……叉。闪弘历你面儿上是个暴菌,内心是不是还藏着一只隐形的即墨蹭得累啊?
小豆越想越郁闷,就问以摩:“你儿子呢?”
以摩嘿嘿一笑:“就知道王要找那混小子。帐外候着呢!”说着回头招呼:“杜杜,快来见陛下!”
话音落下王帐立刻被掀起,噌噌地跑进来一个看着不过五、六岁上下的清秀男孩,黑发黑眼、皮肤却难得白皙,五官精致可爱。
名叫杜杜的男孩并不认生,进来之后快速跑到小豆面前、抓住了她的袍角,仰起头清脆地喊道:“王!”
小豆露出一个明快的笑容,“今天又去看狮子了吗?”
杜杜狡黠地翘起嘴角:“不仅看了,还剪了一把它的鬃毛。”
这一大一小兴致勃勃地聊起天来,以摩也插不上话,在一旁露出感慨万千的表情。明明王刚从恩美手里接过权杖时还只是少女的年纪,这些年来王的威势随着王权的扩张越发稳固,每日处理政事还要上阵打仗,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前两年杜杜长开了,王见了一面后格外偏爱他这个大儿子,三不五时叫来摸两下犬首,也只有这时才稍微露出些放松模样。
小豆余光看到以摩注视自己,就又抬眼问他:“看什么呢?”
以摩嘿嘿笑了:“没什么。只是在想六年前时您还抱过这混小子,如今他越长越大、王却容颜不改,现下看起来倒像是姐弟了。”
的确,尽管时间在周围人身上不断流逝,可身上流淌着神血的厄伽容颜并没有丝毫改变。闻言小豆稍有愕然,随即低下头、心情复杂地看着正在一旁剥石榴的杜杜(这货跟他亲爹一样喜欢石榴)。
男孩垂下眼安安静静时,简直神似极了幼年期的大豆。
小豆叹了口气,心不在焉地神游起来……
哎擦。这些年她的时间一直是被冻结的,再回家时,不知道从心理年龄上算,自己跟大豆到底谁是长谁是幼了。(→_→)
这种无法和周围人一同变老的错觉,真是让人心情非常之糟糕。
……
小豆足足保持了这种低落心情到第二天。
斥候的消息准确,中午基什军便赶到了和乌鲁克军短兵相接的边境线。这些年下来行军打仗已经跟吃饭喝水一样熟悉了,将统军权交给以摩之后,小豆便直接跃上一处高丘,冲向了早已等在那里的吉尔伽美什。
只是这一次总有些倦怠之感。
以至于两人地动山摇地对轰了几轮之后,吉尔伽美什冲她面露不悦之色,“你分心了。”
小豆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空茫忧郁的眼神:“有吗?”
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敛了魔力:“无趣。”
小豆面露疲色、干脆地挥挥手:“说的也是。今天不是时候,改日吧。”说着竟先一步自顾自转身走了。
吉尔伽美什一口气哽得不上不下,阴着脸盯住她背影,没说话。
……
巧的很,这一次两军交战正是在拉尔萨边境,离小豆刚穿来的地方不远。过晚月正当空,小豆便慢慢走到了和吉尔伽美什初相遇的地方,一边心情不虞地盘算着糟心事。
六年前的那片稀疏树林仍在,甚至比以前更繁茂了一些,记忆中光带般的细河并无太多变化。
小豆觉得好过了一些,便顺着河流慢慢溯游而上。
走了一阵,远远便看到一道身影坐在河中一块打磨得光滑的岩石上,长腿一曲一伸,月色下姿态仿佛猫科中的王者一般慵懒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