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已卸下戎装,金发柔顺地贴服额头、若即若离地掩映漂亮的眉眼。行走间肩头卡乌纳扣结上层层叠叠的朱红流苏随之轻摇,越发衬得那双红眸漂亮。黄金臂环扣住线条微贲的上臂,映着颈链和手链熠熠的金光,明明是正宗土豪金,却硬是被王衬出了几分脱俗之感;半裸上身肌理线条都是上天杰作,简直自走荷尔蒙发射器。
小豆倦怠地收回目光。
……比豆神帅比的都叉出去埋了吧。(:3っ)3
吉尔伽美什步入宫室后站定、眼风一扫,殿内的女官便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两人,小豆绷紧的身体便慢慢松懈下来,抬手捏住太阳穴、喉间溢出一丝压抑的痛哼。
擦……每次都玩虐身梗,谁有她苦逼?
一边想一边支持不住、直接栽了下去。
下一秒就被吉尔伽美什握住了手臂拉向身前。
他神色喜怒难辨地盯住她,语气不无嘲意。“弄成这样还真难看。”说着俯下身,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这一抱抱得也太自然了些(……)。
——于是他环住她肩膀的手微一抬,她也就理所当然地顺势靠上了他胸口。
明明战场上还打得杀气四溢,到无人处时两人间气氛又微妙改变,暧昧像毒草一样滋长。
……唉,豆神真是个计划通。(→_→)
相爱相杀路线走得如此顺利,算是唯一的慰藉……回想起千年后现世再遇英雄王爱恨交加的卧槽脸,小豆释然了一些……
两人身体甫一接触、体温有了对比差,小豆立刻感觉到自己现在的体温恐怕跟冰块没区别,得亏英雄王居然面不改色。脸颊贴在他颈间金链上,冰冷的金属都比她来得有热度。有气没力地抬眼瞥向他侧脸,她随口道:“怎么尊贵的乌鲁克王寝宫里的血气这么重。”
他并不回答这个问题,一边不紧不慢地往榻边走、一边缓缓晲向她。“不如先想想自己的处境。”
小豆皱起眉。
想来想去最可疑的就是努扎老头那碗酒了。
可这老头虽然喜欢找茬,但也是恩美用了一辈子的老臣,做叛徒的可能性小。要说是篡位……这货家生了十三个女儿、全都远嫁外城,就算他是想自己夺位,干嘛等到这种枯灯年纪才动心?
乙女游戏还要玩权谋太坑爹了,一想事小豆更加头痛欲裂……这时吉尔伽美什弯下身将她放到榻上,她任由自己陷入柔软床褥间,有气没力道:“……乖乖别吵,等我醒了再说。”
对比那副在战场上耀武扬威的样子、再一看现下缩进层层被褥中苍白虚弱的女人,吉尔伽美什非但懒得计较,倒生出几分对这强弩之末的可悲模样的病质宠爱欲。他懒懒靠在榻沿,手指拈住她耳垂上的红宝:“送你的耳环呢?”
“俗,融了。”她施舍般模模糊糊敷衍了一句。
吉尔伽美什蓦地想起自己还是王储时、对基什王不爱黄金的属性开过的嘴炮,唇角不由泛起一丝凉薄的笑意。“让女人掌握财政大权果真是国之灾难。”
她没有回答,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以指尖描摹了一下她耳上血滴般的坠子,手收回一些,不意带起几缕银发。他便顺势合拢手指,将那缕发拈起,眼神微动、仿佛审视上等奢侈珠宝似的细细看着。
正沉思时,倏地宫室中央空气如水纹一般微微波动、凭空具现出一个窈窕的身影来。
吉尔伽美什神色中掠过一丝不耐,抬眼看向来者。
——凭空出现的是个姿容动人的黑发女子,明明身上装饰的华贵珠宝饰物繁复已极,却丝毫不能夺去她半点明艳光彩。她身材凸凹有致,穿着亦大胆极了,单薄布料下丰满胸脯几乎没有遮掩,两点凸起忽隐忽现;赤足上环佩琳琅,步履间摇曳生姿。见吉尔伽美什望过来,她便以露骨的眼神回望过去,勾唇道:“她体内有冥河的水、污染了神血,这才如此痛苦。”
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自己的长发。“冥河收纳死人魂灵、凝聚了世上之大恶,是能够动摇神格的污秽,就算是我父神中了招也不能幸免、要痛上几天。”瞥了小豆一眼,“真可怜……不过基什的王好好的怎么误饮了冥河水?该不会是被哪个守河的下贱小神给暗算了吧?”
她饶有兴致地轻笑起来。
吉尔伽美什并不答言,微微眯了眼,片刻后淡淡问道:“只是痛上几天就能自愈?”
女子仍是咯咯笑:“当然不能,她还不是真神呢。若放着不管,过不了几天恐怕连半神都不是了。”看到吉尔伽美什的眼神,微挑起眉:“怎么,你想帮她?”
吉尔伽美什似乎不耐对答,语声有些冷凝。“方法?”
“简单得很。她体内污秽之物与神血互博,现下是后者落了下风。若要净化极恶,就分些蕴含极善的神血给她、消化那恶。”她款摆腰肢走向他、俯身贴了过去,“……吉尔,你喜欢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