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间她已经支起上身,针锋相对地和他对视。
黏在腮边的湿发衬得她的皮肤越发苍白,腮边泛着不正常的晕红。
就像是困兽一样,皮毛漂亮、却周身都溢着丝丝缕缕的病态和绝望。
“我不会再去道场、也不会再碰剑了。”
——“我放弃了。”
片刻死寂。
冲田慢慢开口。“为什么?”
小豆平了一下情绪,缓缓呼出一口气。
“三叶姐说得对,做个女孩子也没什么不好。……成为像她一样的女孩子。”
冲田静了一会儿,随即向前倾了倾身。
月光下,少年的双眸呈现出殷红的、血一般的色泽。
☆、银魂篇·胧月
月光下,冲田的双眸呈现出殷红的、血一般的色泽。
他慢慢开口。
“……只输了一次就要放弃,那我从小到大输的那么多次算什么?笑话吗?”
小豆别过眼,“跟那种事没关系……”
话音未落,外头倏地传来门的开关声。
两人同时朝门口望去,三叶已经提着药包回来了。
……
在这场没有结果的对话过后,小豆开始在家养病加养伤。每天跟冲田的相处模式,也无非是“伤好以后就滚回道场”、“我说了不回去就是不回去”的争执。
不过最近冲田也没有太多时间放在跟小豆打嘴仗上了——近藤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加大了训练的强度,每天冲田到家都累得半死,头等大事就是睡觉。
这种情况持续一段时间之后,某天近藤突然宣布要暂时离开道场两天,给众弟子放点临时假。
近藤走后冲田便直接折回家。一跨进门槛,正看到拉门大敞的和室内,跪坐在几前、一手支颔、另手持着笔在桌上描描画画的酒师豆。
已经是苦夏时节,草木生发、院子里被规律的蝉鸣和盎然的绿所充斥,恰将少女和服那一汪嫩绿一并调和。
酒师豆挽在耳后的黑发已经及肩,偶尔随穿堂夏风飘起几缕、扫在微垂的眼帘上。
明明月前还是握起刀眼神就变的家伙,眼下这么安静地一坐,倒真有了几分三叶温柔的味道。
冲田对这种变化骤然生出微妙的抗拒感……和一丝说不请的情绪。他走上前,“你在干嘛?”
小豆吓了一跳,迅速把桌上的纸收到几下,“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冲田看了一眼桌上的颜料和未动的纸张,挑眉:“……你在画画?为什么?”
“有什么‘为什么’,有兴趣就开始学了啊。”小豆不以为意,“比起握剑来说,女孩子的手还是拿着画笔比较合适。”
冲田面无表情地拿起一支画笔,“……你用这种东西跟剑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