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x大叔一走,我马上问他,“晚餐8点就开始,有很棒的牛排,你现在吃这么多,不怕一会儿吃不下吗?”
“四哥要请个英国人。”勋暮生,“你们肯定是按照英国的方式准备的晚饭,相信我,英国菜简直就是一场噩梦。我曾经在剑桥住了4年,……”
我,“5年。”
勋暮生看了我一眼,“是吗,有那么久吗?”
我,“是,我看过剑桥的学制,你在那里应该是3年本科,1年半的研究生,这就4年半,再加上你在英国停留的时间,应该超过了5年。如果你想要再拿一顶博士帽,那么你将要呆的时间更加长久。”
“哦。那就算5年好了。”勋暮生,“天知道我在那个鬼地方整天都吃什么?学校里面有晚餐,大家念完了拉丁文就开始吃饭,铁齿铜牙都咬不动的牛排,甜到发哭的巧克力蛋糕。我今天可不想吃什么英国式的东西。不过,……”
此时,max用了一个银色的托盘,把勋暮生点的菜都端了出来。
“max,能让四哥请到家里来的经济学家,不会是今年诺贝尔大热门的那位三一学院的金斯顿教授吧。”
prof。kingston
什么?
prof。humphreyw。kingston?
难道就是我在三一学院的金斯顿教授吗?就是那位曾经告诉过我,康斯坦丁的arthurhsun是如何让整个世界为他拧灯泡的prof。kingston吗?!!
然后,我听见max大叔平淡的声音回答勋暮生,“是的,就是金斯顿教授。不过,七少,教授已经拥有了另外一个称号,今年,他被英王伊丽莎白二世册封为爵士了,所以,我想教授可能更倾向于别人称呼他为sirhumphrey,你知道的,他是英国人,所以……”
勋暮生拿着三明治咬了一口,“嗯,明白,食古不化的英国人。”
max对我说,“少夫人,那位教授夫人,您也要称呼她为ladymargaret。”
我比了一个手势,“绝对没有问题。”
许久未见的老师,还是师母,……
我曾经的良师金斯顿教授,如今的汉弗莱爵士。
他是今年诺贝尔的大热门,如果可以得奖,这应该可以成就他职业的巅峰!从此,他的名字将会用黄金描绘的手写体镌刻在我们学院的一块巨大的白色大理石石碑上,并且与他的所有理论,还有功绩一起走向永垂不朽!
晚上7点半,夜幕垂落,伴随着夜幕降临的还有细雨。
我一听见max说’少爷,还有汉弗莱爵士他们到了’就赶紧跑到巨大的电梯旁边,等待着客人的来临。
我有些不安。
不知道,这么多年没有见过的师母和老师,还是不是原来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会以一种什么样子的心情和面孔来面对他们?
电梯门旁,红色数字开始跳动。
1,2,5,10……80,83,……
85。
他们到了。
叮的一声,轿厢停稳,巨大的电梯门缓缓打开,就好像我跟往事之间间隔的序幕在缓缓拉开。
……
金斯顿教授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年纪大了,他的眼睛越来越灰。我见过他二战期间在海军服役时候的照片,一张黑白照,那个时候,他的眼睛的颜色异常纯粹。
那一年,他刚从剑桥的国王学院毕业,专业是数学,因为战争爆发,他入伍在海军的情报部门担任解密专业人员。他的太太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比他年长4岁,曾经是一位海军上校的妻子,在丈夫投靠纳粹之后离婚,与他相爱。
战争结束之后,他们结婚,随后,金斯顿教授拿到了三一学院的聘书,于是,他带着新婚的妻子重返剑桥。
半个多世纪过去了,他的身上多多少少还有一些在英国皇家海军服役时期的英姿。
电梯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