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镜子里映出的那张只能够被称为玉雪可爱的小脸,脑子里开始不觉得神游,倒是不知道她上辈子,究竟有什么魅力,竟然会让晏淮和谢文清二人对着她如今这副模样,都能够流露出那么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来。
还真是好想瞧瞧自己长大后的模样,锦绣眼里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神往的恍惚神色。
锦绣对着小镜子左照右照看了好一会儿,张嬷嬷还以为锦绣是小女儿臭美,忍不住笑着打趣了锦绣几句,只到锦绣一副害羞的将头埋在了她的怀中,这才又抱起锦绣回了柳氏和夏立齐如今居住的屋里。
入住客店时,因着晏淮谦让和坚持,柳氏和夏立齐住了她们租下院子的最大一处正房,正房连着这个院子的大厅,锦绣走进去的时候,在大厅里已经摆了饭,锦绣这才恍然惊悟过来,原来已经是大中午了。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晏淮并没有在厅里,大厅的长桌上,只做了夏立齐和谢文清二人,锦绣走进厅里的时候,二人的目光也都下意识的全部看向了锦绣,谢文清笑着冲她招了招手,轻笑道:“表妹,肚子饿了吧,叔叔今日还特地准备了你爱吃的桂花鱼条。”
面对谢文清的热情,锦绣倒也下意识露出了一个笑容,不过却没有做出往日迫不及待的馋样,因为她在谢文清那一句肚子饿了吧问话中,有些悲剧的意识到,她好像一点都不饿。
早上虽然是跟着晏淮出去玩了一个早上,可她根本就没下地儿走过,而且晏淮那一路给她塞吃的塞喝的,她此时被晏淮喂得,根本就是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不过她并没有说出来,只是乖乖的由着张嬷嬷抱着她坐到了夏立齐和谢文清中间的位置,她低头看着那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却发现桌上摆放的菜式,不仅仅有在京城里他们常吃的菜式,还另有几道红通通,明显是这上川当地特色的菜式。
而夏立齐的筷子,竟然丝毫无惧的还望那几个盘子里频繁的伸去,锦绣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崇拜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虽然夏立齐吃了这上川的辣菜,不至于像柳氏一般反应的厉害,如今都给有气无力躺在床上了,可是锦绣却是清楚,夏立齐今日的脸色也并不太好,可不仅仅是因为昨夜照顾柳氏的缘故。
她本以为他们家日后会对这辣菜敬而远之,心中还暗暗有些惋惜,没料到,夏立齐竟然还咬着牙继续坚持练着开始吃了起来。
他不仅仅是自己吃,还望锦绣的碗中夹着,锦绣小手握着筷子,铲起碗中夏立齐夹过来的那一块有些红通通的烧豆腐,倒是毫不犹豫往嘴里送了去。
这一吃,锦绣又给品尝出了门道。
这豆腐根本便是不辣吗,虽然瞧着红通通,入口有些微辣,但根本没有上川真正菜式那种辣的荡气回肠的感觉。
看来,他们带来的厨子在做上川菜式时,要么没用到纯正的辣椒,要么,便是故意放水了。
锦绣这边觉得一点都不辣,另一边的谢文清却是有些担忧的看着锦绣将那一块辣豆腐放入嘴里,还未等锦绣开始嚼,他便迫不及待的将锦绣最爱吃的那盘桂花鱼条移到了锦绣前边的一个位置,连声道:“表妹,你莫吃的这般急,来赶紧吃些鱼压压辣味。”
谢文清这大惊小怪,倒是让夏立齐有些好笑了,他笑着对谢文清开口道:“你不必管锦绣,锦绣可比咱们能吃辣多了,文清你自己多吃点吧!”
说着,他也没有辜负谢文清的好意,伸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了锦绣的碗中,轻声道:“这上川的鱼养的极为鲜美,尝着倒是比在京城庄上送来的要好许多,你们都多吃一些!”
锦绣听话的夹起鱼肉,送入了嘴里。
这桂花鱼条的做法,取自江南一带,鱼条外皮炸的酥脆,内酿鲜嫩,入口焦香四溢,而这上川的鲈鱼,的确是像夏立齐所言,极为鲜美,配合着桂花鱼条所调出微微带着甜辣的香味,简直便是绝配。
便是锦绣觉得自己肚子早已经饱了,都忍不住提着筷子多用了两口。
她一人独吃了小半条鱼后,肚子实在是太饱,用不下了,这才有些不舍的放下了筷子。夏立齐伸手摸了摸锦绣的肚子,只觉得圆溜溜的,不再软绵绵,也因此虽然锦绣用的不多,倒也没有勉强,只是笑道:“看样子,早上王爷带你出去,是带你去吃好吃的了!”
“不多不多,只是一点一点!”
锦绣笑眯眯的用拇指掐着自己的尾指一截,冲着夏立齐撒娇。
夏立齐拍了拍锦绣的脑袋,也没有揭穿她的这个小谎言,而是又冲着锦绣笑道:“既然用完了,你是要下桌还是继续坐着。”
“下桌。”
锦绣毫无疑问选择了前者,她又是一脸乖巧的冲着夏立齐道:“我去看看娘亲。娘亲还病着呢!”
柳氏这会儿,倒是病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体虚,加上谢文清也和他们一道儿用膳,柳氏为了省麻烦,便没有起来,让丫鬟捧了清淡的饮食放在屋里用了。
夏立齐也是怕柳氏一个人用膳会寂寞,对于锦绣所言,倒是连连点头,最后将锦绣抱着放到地上的时候,夏立齐仿佛是突然想到了,还笑着对锦绣道:“要是你娘用膳结束的早,你还能够去看看燕亲王。”
“嗯?”
锦绣不解的抬起了头,看向夏立齐一脸疑惑。
先时其实在进屋的时候,锦绣便察觉到了晏淮不再厅里,可是她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谢文清的缘故他才没有一起过来用膳,可是瞧着夏立齐的样子,好像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情。
她想了想,轻声开口问道:“爹爹,燕亲王怎么了?”
“先时燕亲王和我们一道儿过来,不是因为旧伤复发吗,我原本瞧着燕亲王的样子,以为没有那么严重,没料到方才燕亲王屋里的随从过来禀告,说燕亲王得在屋里静养,就不过来了,看样子,那伤势怕是不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