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盆碗莲虽然是在这个季节开放了而显得有些不同寻常,可是价钱比之其他的名种花木,实在是微不足道。
倒是一旁的张嬷嬷听了冬梅的话,忍不住插嘴说了一句:“那这贼也太奇怪了吧,什么都没偷只偷了一盆碗莲,会不会是花房里的人自己记错了?”
“花房里的人信誓旦旦说少了一盆碗莲,而太夫人则觉得,若是勇诚伯府里进贼,实在是太危险了,所以在荣寿堂附近,又增加了守卫巡逻。”
冬梅一五一十将自己听到的消息全部说了出来,不过末了,冬梅也笑呵呵的加了一句:“嬷嬷说的也对,其实我也觉得是花房里的人搞错了才是。哪有贼会那么傻,只偷一盆碗莲的。
冬梅这话说的心直口快,而锦绣的脸色颇有一些五颜六色的感觉。
这天下还真有那么傻的贼,真的只偷了一盆碗莲,而且,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那笨贼还把赃物藏在了她这儿。
锦绣决定待会儿没人的时候,就吩咐夏竹将碗莲处置了,不……是藏好,等今晚晏淮来了,她就拿这朵碗莲糊晏淮一脸。
拿勇诚伯府里的东西来讨好她,简直就是太不要脸了。
锦绣一边庆幸自己没将碗莲大大咧咧摆出来,一边在心里很恨的将晏淮念上无数遍。
这王爷太不靠谱了,连送朵花都要从别人家顺,也不知道他那盆昙花是打哪里抱来的。
其实,这事儿锦绣还真是冤枉晏淮了,晏淮根本毫不知情。
昨夜里他也就带了一盆昙花一份点心,是底下人私自做主,之后才找来的那朵和昙花有几分相像的碗莲。晏淮根本不知道底下人竟然就是在勇诚伯府里顺的,回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夸赞了一番底下人的机灵。
若是让他知晓这朵碗莲的来历……好吧,晏淮也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他哪里会知晓,这小小一朵碗莲,勇诚伯府里还能够闹出这么大一番动静来。
用过早膳,锦绣颠簸颠簸的跑去了自己娘亲的正房,还未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突然被人出声叫住了。
锦绣转头看去,看到谢文清正从大门处走了过来,站在她跟前,正含笑看着她。
锦绣倒是不妨谢文清突然出现,不过她的脸上也是连忙露出了一个笑容,冲着谢文清出声唤了一声表哥后,又开口问道:“表哥,您也来了,是来看姨太太的吗?”
说来,谢文清来的实在有些频繁,这前日里刚来过,今日又来了,锦绣也只能够想到是不是这段时日兰姨太太病了的缘由才让谢文清频频跑到她们家里来。
不过,对于锦绣的问话,谢文清只是摇了摇头,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轻声道:“来看看姑祖母,顺便问叔叔婶婶一些事情。”
“哦,我娘就在屋里。”
锦绣犹豫着点了点头,带着谢文清一道儿进了屋里。
柳氏这会儿正坐在榻上看着账本,看到锦绣和谢文清一块儿走了进来,她连忙吩咐着丫鬟们将账本收了起来,又是让丫鬟们上了茶点,招待着谢文清。
谢文清一边道了谢在柳氏下边的一个位置坐下,一边却是面带犹豫的看着柳氏。
倒是柳氏先看出了谢文清的心思,忍不住笑着先说了一句:“文清可以有话要说,直说无妨?”
谢文清点了点头,考虑再三,还是实话实说了。
“婶婶,我听人说,叔叔仿佛是要调到上川去做知县。”
谢文清的话音刚刚落下,柳氏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锦绣,见锦绣依然低着头摆弄着手中的东西,倒也没有隐瞒,只是对着谢文清开口问了一句:“你是听谁说的?这事儿家里还没有定下呢?”
“没定下吗?”
谢文清眼里露出了一个惊喜,连忙又开口道:“婶婶,既然没定下,还请您多劝着点叔叔,去上川做知县太危险了。即使如今没有合适的官位,只要叔叔稍稍耐心等等,祖父会尽力帮叔叔留意到合适的。”
虽然谢文清这话,柳氏也听出了是好意,不过她听着,脸上的笑容却是有些淡了。
夏立齐要外调做官的事情,而且是想不想去某个地方做官,说到底是他们家的私事,谢文清一个晚辈插嘴,未免有些过了。
但鉴于谢文清一直都表现的很好,柳氏也没有生气,只是仔细看了几眼谢文清,果然瞧见谢文清虽然是对着她说话,眼睛却是一直看着正低头玩着东西,实际上却是翘着耳朵听着他们说话的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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