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要点什么?”关张之际却有生意上门,店铺的主人都快笑成一朵花了。
“耳环,耳环呐!”武思芳道。
店主看着锦衣华服的一对璧人,忙将自己上点档次的耳环都摆了出来,“天神神嘞,娘子的夫郎这样俊俏,跟画里头跑出来的一样,可得挑最好的才能配他!”
“那是自然!”武思芳底气十足。
潘毓斜她一眼,心里却美滋滋的。他看着她精挑细选,还拿到他耳朵边认真比对,心里像生出了无数的花朵,芬芳绚丽。
潘毓对胡人男子佩戴耳环并不适应,他倒是可以接受编辫子,至于戴耳环…。。不过武思芳热情高涨,每每问他的意见,他也都说好,再无其他言语,只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妻主满脸的无奈,最后就捡了银环很大,耳坠很长镶嵌了很多玛瑙珠子颇具胡地风俗的那一种,他想象了一下自己像个多项男子一样,戴上以后叮当作响,眼角就直抽抽。
出了珠宝铺子,两人继续往家走。别院和大宅隔得远,却都在同一方向,不知不觉中,天色暗了下来,月牙儿垂挂在树梢上,漫天星斗闪烁,夜间的风轻柔而舒畅,美人静静陪在身边,虽然走路时间太长,脚脖子都酸了,可是武思芳突然觉得这样一个场景很是惬意,因为她发现自己对潘毓没有任何旖旎的想法,却十分贪恋和他并肩走在一起,一起欣赏这一路的风景。……她果然是爱上他了么…。。
临近武家别院,武思芳突然转过身来,郑重道:“…。。我是不是从前见过你?我感觉我们好像认识了很久。”
“……。。”潘毓认真想了想,道:“……也许这就是我们的缘分。”
“你说的有道理。”武思芳点点头,“我们的缘分是注定的。檀郎,我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你得信我,娶了你就认定你的一生一世,绝不改变心意。”
武思芳从来没有这么正经八百地说过话,一时到让潘毓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我不太会表达,我就是想说,可能我爹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但是我在心里已经将你看成是我娶来的夫郎了。”武思芳低了头,将一只耳环塞到潘毓手里,“你戴也好,不戴也罢,总该让你知道我的想法。”
潘毓趁机握了武思芳的手并不松开,“我知道你的难处,我会等。……总有一天父亲会认可我的。”
武思芳想抽手离开,自从她清心寡欲以后,不知怎么的,对这种身体上的接触会感到有些不舒服。这种状况已经有几天了,潘毓还好点,其他的男子稍微靠近一些,她都觉得莫名不适,总是会避在三尺之外。可她怕惹潘毓不高兴,只好咬牙由他握着。…。。但愿他再别靠过来抱着她就好了,她不去看潘毓,只望着他身后不远处的大门,下人已经点亮了檐下的轻纱灯笼,晕黄的光将这个夜晚衬得无比温情。
“檀郎,早些回去歇着吧,我过几日再来看你。”武思芳笑笑。
“芳儿……。。”
“嗯?”武思芳看潘毓轻声细语,欲言又止,觉得这人扭扭捏捏,竟没有从前那般干脆利落了。
“今晚……。别回去了吧……。。我想……。。”潘毓俯下身来,在武思芳耳边浅声低语。
作者有话要说: 有话说:
从本章开始,小潘要不遗余力地勾搭他的妻主了,让我们一起用收藏来为小潘加油吧!哦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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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妻
“不行不行!”潘毓的喃喃低语,将武思芳弄得心慌意乱,她现在一想这事儿就觉得很别扭,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还趁机将手也抽了出来,“………你也知道,我们走了一天,……。。我很累,再说我今晚还得在我爹跟前点卯呢……。”
“……。”潘毓很是失落,他舍下脸皮暗示她,靠近她,可武思芳是个什么表情?……。不想也不能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吧……。累是借口么?……明明也可以不用她辛苦的……。
他觉得两个人刚才还很要好,可话一出口妻主就变脸了,难道是她嘴上说喜欢他,其实早就看不惯他了么?……。难道妻主只是迫于他的气势不得已才讨好他?……又或者妻主真的是让这不省心的公公整治的服服帖帖么……。他对自己的容颜向来是有自信的,可面对如此诱惑,武思芳竟然退避三舍……。。
潘毓不能理解武思芳的决定,他在这一时间想了无数的可能,却依旧无奈,只能放她离开,两人的分别带着点不欢而散的意思,对于血气方刚的潘毓来说,成了亲却不能睡在一张床上,真的让人闹心。抛却别人的议论和眼光不谈,时间一长,连自己都觉得幽怨,如果不能真正成为妻主的人,只怕武思芳曾经说过的什么都会听他的这一类的话语,最后都会成为一句空谈吧……。看来,还得多多努力才是啊。
潘毓感慨了一番,最后也只能这样鼓励自己了。
自打那日分别之后,勤奋的潘毓为了能将妻主拉上自己的床榻,可没少想法子。他或许还有更利落的手腕先制服公公苏氏,然后顺理成章的进入大宅当家做主父,可相较之下,将武思芳扣在自己身下才是当务之急。起先潘毓是跟贺兰娘子的侧侍李氏私下里进行了交流,后来又隐秘地托了心腹买了春。宫图册来研究,将什么姿势手势言语之类的记得烂熟,时刻准备着大干一场。可这些根本不顶用,武思芳忙的四脚朝天,挣钱挣得废寝忘食,偶尔来一趟别院,似乎也更乐意陪着他吃吃饭,散散步,又或者看他在树下舞刀弄剑,每每有身体接触时便躲躲闪闪,除了对他嘘寒问暖竟没丝毫的杂念,很是让人匪夷所思。
潘毓开始推测妻主的反常或许是因为上次洞房突然中断将她给吓着了,让人心里留下了什么阴云之类的,导致的结果就是一想起这男女之事就怵。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一筹莫展之际,李氏委婉地告诉他,光有皮相是不行的,还得有真本事才能拿住妻主的“铁石心肠”,他听了这话,咬了咬牙,是真豁出去了,到了夜里换上夜行衣,跑到金流城最大的风流场所云烟坊“偷师学艺”,去看坊主椀妈妈亲自调教小倌儿们,只那么一小会儿功夫,便发现这里头的学问大了去了,怕惹人怀疑,终究没敢看下去,回来以后却是越发觉得“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了。
武思芳再来的时候,潘毓豁出脸面,连装束都换了个彻底。大红的绣花广袖丝袍轻抚着若隐若现的躯体,衣领微敞,青丝散开倾泻在前胸后背,他甚至在眉心抹了一缕嫣红如霞的胭脂,然后斜斜倚在窗前,慵懒无比,惊的满院的下人无论男女都是鸡飞狗跳,到处乱窜,掌事的婆婆都一大把年纪了,不小心瞅见之后鼻血横流,怎么都止不住,可武思芳抬头望见他的时候,只跟个呆头鹅似的,嘴巴张的老大,半响才问他:“…。檀郎,你是怎么了,…。。中邪了?”
然后就是妻主热心地说要不要请道士来家里做法,顺便还得找大夫替他看看。再然后就是他哐的一下关上门,不去理她。最后就是她悻悻而回,他躲在房里又羞又愤,气的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