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思芳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仿佛凌心窥探了她的秘密,叫她心虚不已,……。其实到底谁是潘毓的心上人呢?她突然也很想确认一下,“怎么会?……。难道当今圣上不是他的心上人么?”
“……好像不是。”凌心摇摇头,“权贵仕女倒也罢了,若是喜欢上个普通女郎,只怕是要费一番周折的,光是潘府,也必定不会将儿子嫁到这样的人家去的。”
“嗨,说这些做什么呢,”武思芳觉得心里有些闷,“要是陛下喜欢他,太后喜欢他,那他……喜欢谁都没有用。”
……。可不就是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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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诸事繁琐,大雪天都阻挡不了人们准备过年的热情,小酒店里人来客往,来打酒的人挤在里边儿连手脚都挪腾不开,武思芳一边拨着算盘点着银钱,一边招呼孙大胖和李飞眼给众人挪坛倒酒,忙乱不已,好不容易喘口气,才发现武晗竟然还没回来。
“人呢?就出门买个门神桃符的,怎的花了这么长时间?”武思芳杵在酒帘子下面,瞅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望去,直到太阳直愣愣地从眼皮子底下溜下去了,还是没瞧见武晗的人影。
“青天白日的,别不是出什么幺蛾子吧?”武思芳心里直犯嘀咕,她不知怎的,有点后悔叫他一人出门置办年货去了。
“哟,武娘子,有日子没见,生意倒是越发的好了啊!”迎面走来个水蛇样的高挑女人,披着锦裘,顶着一头卷发,朝武思芳眨眨眼睛。
“你来做什么?”武思芳翻了白芝麻一眼。
“求亲呐。”
“有病吧你!”武思芳冷笑一声。
“串通外人欺骗自己的亲弟弟,也不知道谁有病?”白芝麻不以为然。
“………”武思芳心头一声“不好!”,忙问道:“武晗呢?”
“……。他累倒了…。在我房里睡着呢,…。如今也不好意思来见你,…。说没脸见你呐,呵呵,……。其实这也没什么,嫁我不就完了么?”白芝麻一脸的洋洋自得。
仿若一簇火苗落到了武思芳的心里,“砰”的一下将她整个人瞬间燃烧起来。“我x你爹!”她大骂一句,照着白芝麻就是一脚,将人踢翻在地。
白芝麻岂是好相与的,两个女娘当街打起架来,都是厉害人,不过武思芳更胜一筹,她照着那胡女的面门上就是几拳,打得对方鼻血横流,双眼昏花,可是没当心自己的头发也给白芝麻扯散了,两个在雪地上翻滚,孙大胖闻声跃了出来,呼道:“娘子轻着点,莫要打死了…。。”
孙大胖瞅见机会撕开两人,将白芝麻从后腰上提起来,给扔到了远处,这边武思芳站起来时,发髻散乱,脸上也是给挠了几爪子,不大好看了。
“去将武晗给我找回来,我要剥了他的皮!”武思芳狠狠朝孙大胖吼道,眼泪直在眶里转圈儿,差点掉下来。
武思芳冷静了一下,回小酒店收拾了一下头发,稍歇了片刻,整了整衣衫,领着李飞眼出门直奔倚翠坊去了。谁知到了倚翠坊,才知陈三郎已是人去楼空,拿着自己的体己,另立门户,在城南开了家风月阁。
风月阁?武思芳冷笑一声,这是前些日子才提到过的地方,最近真是流年不利,诸事不宜啊!
时至傍晚,风月阁迎来送往,热闹非凡。朱漆的大门迎风敞着,几个花里胡哨的男子斜靠在门口,嘴里“姐姐姑姑,奶奶大姨”地一通乱叫,拼命地往里头拉人。有个眼角描了斜红的小倌儿瞧见武思芳二话不说冲进来,诧异之下伸手去拦,就被身后的李飞眼一巴掌拍飞了。
陈三郎坐在阁楼上,用眼角的余光瞥见鼻青脸肿的武思芳怒气冲冲的上了楼,他弯了弯唇角,依旧听琴品酒,悠然自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武思芳奔上来看见他这副悠闲,一时怒上心头,当场掀翻了案几上的古琴,唬的那弹琴的伶人匆忙躬了身子退下去了。
“我不这么做?你怎么会来找我?”陈三郎笑。
“……。。!”
“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无所谓了。”陈三郎摊摊手,轻叹道,“消消气,坐下来,喝一杯可好?我今日买的酒可比你店里的要好不知几倍呢。”
或许武思芳也觉得有些冲动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没客气,一屁股坐下来,端起陈三郎给她的酒盏一饮而尽。
“嗯,……。不错,居然是葡萄酒,稀罕!……。现在可以说了吧,我记得你当初收钱的时候,可是保证过闭紧嘴巴的,如今自己当了主子,连信誉也不讲了么?!”
“……我当然不愿意对你撒谎。你骗你弟弟的事情,即便我不说,时间长了,纸里总是包不住火的,你又没付多余的钱,我不可能陪着白芝麻一直演下去的。”陈三郎看着武思芳脸上那几道血痕,微摇了摇头,“啧啧,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
“……。。”武思芳无话可说,她现在是彻底没辙了。她叹了口气,放下酒盏,站起来闷闷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叨扰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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