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止:“……”难得他一次说那么多那么多的话来劝小舅子,这小舅子怎么还哭?
好像揍人!
可惜秦止理智尚在,知道小舅子是绝对不能揍的,因此攥了拳头,抑制住手心的发痒,正想着要继续说些什么,就见林平自己抬了头,结结巴巴的开了口。
“我、我知道了。”林平一张小脸哭得通红,“秦哥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和我哥哥定亲的,将来、将来我也一定要考中功名,凭着自己的本事,和小师妹定亲!我、我一定会像秦哥对哥哥的好那样,对小师妹一样好!”
秦止:“……那你努力。”
林平:“……”总觉得这不像是甚么好话。可是秦哥之前说的话都好有道理啊,他现下的确不该和小师妹定亲,免得自己将来没出息,带累小师妹了。算了算了,还是去读书罢。
秦茂:“……”这似乎真的不是甚么好话。可是,可是平哥儿都接受了,那他也权当没听出来好了。他也要去读书了。只有读好了书,将来有了功名,有了官职,他才能有本事回报林小叔和三叔一二——即便这二人大约不需要他的回报,可是,他总要先有这个能力,再论其他的不是?
于是在林安呼呼大睡的时候,秦止就帮林安搞定了林平。
待林安醒来,秦止原本不想说这件事情,可是见林安吃饭时都没精打采的,就把这件事拿出来当笑话说给林安听。
林安:“……”虽然猎户的话说得一点都不错,可他怎么总觉得猎户那番话里有其他的意思?
猎户说罢,就在等着林安笑。结果等了半晌,也没听到林安的笑声,低头就认认真真地盯着林安,等着林安笑。
良久甚么动静都没有听到,才奇怪的问道:“不笑么?”将筷子放下,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媳妇儿酒窝的地方,道,“为甚么不笑?”
笑了他就能看到小媳妇儿的小酒窝了。
林安:“……哈、哈、哈!”哪里笑得出来?有了猎户那一番话,就算平哥儿会懂事多了,可以后哪里会再跟他撒娇呀?他还想逗着有一点点傻平哥儿玩呢!暂时不想要一个成熟的平哥儿!
猎户听了一会,只见林安是在敷衍他似的笑。默默地就低了头,不说话了。
林安:“……”明明心里觉得是猎户妨碍了他继续有一个想要早恋的傻弟弟,明明觉得是猎户错了,可是眼看着这猎户低头沉思,他就觉得那些过错完全不算什么,他只要好好安慰猎户就好了!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没关系。”林安只好伸出手,努力用自己的两只手捏住了猎户的一只手,叹道,“平哥儿迟早要长大的。”而且是比那些同龄的有父有母的人还要早早的长大。“三哥等了我那么久,将来还要等我几年。待平哥儿长大,我总要用全部的心思来对三哥好。”
凡事都有利有弊,他已经为了自己的前程和几个弟妹,把猎户放在和他们同等或是微微靠后的位置。待弟妹长大,他总要把猎户放在心里的头一位。就像平哥儿,将来也会把他这个兄长,放在妻子儿女的后面一样。
他们迟早,都要重色轻友,为着更加亲近的小家的家人,把自己的手足放在更靠后的位置。
“我原先想着,等过几年,再慢慢和平哥儿说这些。不过,现在三哥提前说了,也没甚么。”林安笑道,“谁让平哥儿自己糊涂,小小年纪,就说些甚么定亲的话?还自作主张写了那几封信。好在是师父师娘宽厚,若是换了别的人家,怕是人家小姑娘的爹娘兄弟,立时就能上门打上来,告他一个污蔑之罪!到头来,我这哥哥,还得亲自给他下令打板子。”
猎户听了,神色间微微放松,道:“是三哥着急了。”
林安摇了摇头,不再提这件事。待吃饱了饭,就开始折腾猎户,非要猎户背着他出去转转。
可怜现下明明是家家闭户的时辰,猎户却要背着林安沿街跑。不但要背着,还要避过偶尔经过的更夫。
其中滋味,非猎户本人不能知也。
而林安在第二天一大早,就亲自骑马,送林平一起往学堂去。
路上林安也郑重承诺,如果林平十二岁时,还是现在的心思,就亲自替他去跟刘夫子刘师娘提亲。等林平和小师妹到了年纪,就让二人成亲。
林平登时喜不自胜。
“记着,要努力,要记着你将来是要担负起一个家的责任的。”林安拍了拍林安瘦弱的肩膀,笑道,“等你十五岁,自立门户了,就要像哥哥现在一样,为着家人而努力了。要记得自己的责任,嗯?”
林平重重的点了好几下头。
处理完林平的事情,林安就开始继续忙碌公务和善堂、婴儿村还有他自己的小生意。
眼看着自己的小生意越来越赚钱,林安心里也高兴得很。这些小生意虽然赚的都是小钱,可是胜在稳定,他开的店又遍布了华阳县、华安县还有州府,哪里能不赚钱?
再说夏天的冰铺就给他赚了不少银子,连养珠的生意,都没用他拿积蓄去填补,只用卖冰的钱去填补了养珠的生意。只等着一两年后,蚌里面的珠子养成,他才是会真正的大赚特赚。
这些事情暂且不提,眼看到了十月份,林安忙碌之余,还在惆怅林婉的事情。
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