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砾一愣,心道定是温珩在救他,暗中稍喜。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僵硬着脖子,低眸瞅了一眼慕禾。
慕禾亦是这么猜想的,纵然给他白白当了好人心里头有点不乐意,但还是松了手。
郭砾自发的后退,脚步急切。
慕禾心中奇怪他这么赶趟儿一般的退什么,他们口口声声,心心念念要寻的人就在这儿了,反而一个个都敛了性子,沉默寡言起来。
然而正欲开口,手中一动,便给人轻轻牵住。温珩凑在她跟前,小声道,“阿禾,我给你当人质好了,把我带走吧?”
“……”
……
既然温珩都自己出来了,这里也就没她什么事了,甩手之后,慕禾遂打算启程去接九龄。
她这边刚刚收拾好东西,却见院外已然停稳了一辆宽敞的马车,郭砾守在马车边,朝她道,“慕容庄主,温相道回内地顺路,可以一起走。”
慕禾挑了下眉,”不用了。”
郭砾接着道,“骁国求和之后,从北域调集来的军队如今正要赶回,滞留在泉城往内地的官道上。城门通行以军队为先,庄主若是只身一人,怕是要随着军队的进度,这么等下去了。”
“无碍。”
温珩适时掀开马车的窗子往外瞧了一眼,没有作声。
慕禾径直朝拴住马匹的地方走去,整个人在墙边转角处愣住了,末了,转而朝温珩,“我的马呢?”
“唔,马车上绑的其中一匹就是。”
“……”
慕禾最终还是上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的启程,哒哒的马蹄声响韵律自起,慕禾放下车帘才回身对温珩,“你今个装昏迷也是为了这个?你如今的身子不适合赶路,何必要跟上来。“
温珩半倚着窗,神情之中似是疲倦,承载细碎阳光的睫毛微微一动,唇角勾勒一抹浅笑,胜似春光的缱绻温柔,”因为你不会留下来等我。”
慕禾心中低低一叹,沉默好半晌。
“三日之前,你跟我说的话,可还记得?”
三日之前,他曾向她坦言了弑帝一事,以及同祁容的过往。
温珩微点了下头,眸色专注将她望着。
“前尘过往,我本不想再提,但既然知道了个开头,未免心结,我也希望你能解释明白。”慕禾道,“以及,你当初为何要瞒着我。”
☆、42|41。40,5。15
有些时候讲话说开,不仅仅是为了解除误会,也是为了让自己好过。记着一个人的坏过一辈子,总要比记着人的好难熬。
就譬如过年前渝水刺杀她的那事。先前慕禾支支吾吾,连温珩都没有告诉,后来闷得心里难过,给温珩瞧了出来。他拿的主意,说是让慕禾去问问缘由,省得兀自猜着烧心。
若不是他促就,慕禾这种性子定是不会去明着质问的,而彼时的渝水面色沉静,只是道,若她死了,他也会陪同。
一句话,让她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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