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在面前,又觉得什么都不想说了。
宁从言看见安知意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铺子什么时候开张的?”
“就你离开以后第五日。”
“在城里开个铺子,累吗?”
“不累,能赚银子,怎么会累?”安知意一说到这个,眼神就有些发光。
宁从言看着心里很是欢喜。“原先不是说就卖中午的吗?怎么现在还有小吃了?”
“小吃是这个月才开始的。卖完午市以后,铺子一直空着,又浪费又无聊,而这条街人来人往的,并不缺客源,所以就想了这么些个法子。”安知意怕他觉得,自己自作主张,所以解释得仔细不少。
可宁从言的关注点,压根不在这里,而是“这样你从晨起要忙到日落,会很累的。”
“你都不知道,自从开始做小吃以后,铺里的生意好了一倍。”安知意并没有注意到,宁从言的这是在关心自己,反而十分有劲的讲起铺里的生意。
这让宁从言有些哭笑不得,这笨丫头到底开窍了没啊?想着想着,便问了一句:“你都多大了,轻重还分不清吗?”
“我都
满十二了,怎么会分不清!”安知意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和宁从言在一起的时候,言语真的像个十二岁的人。
“你满十二了?什么时候?”宁从言却在这句话中,找到了重点。
“就前些日子。”安知意不在乎的说道,她已经记不得那一日自己也曾盼望宁从言出现了。
“嗯?都有谁来过?”宁从言仔细问着,“可过得开心?”
“只我爹娘还有爷爷从镇子上来了,很开心呢!若是顾淮舟没来过,我会更开心!”
“街上的传言,都是顾淮舟来那一日,刘婶便是听了一点,往外讲着,一来二去,便是如此了。”安知意说着就有点生气。
“他安抚你,让你等她两年?过两年后,再娶你?”宁从言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
“嗯。”安知意冷笑着点头。
“可有送你什么?你可收下了?”宁从言想着,安知意生辰那日,自己不仅不在,她还被人言语所辱,就心里有些愧疚。
“一个素银的簪子,我自是不会收。我巴不得和他撇清关系,怎么会收这些?”安知意提起就有点生气,这一世的顾淮舟,越发不要脸了。
宁从言见着安知意提着不开心,便不再问了。“那生辰,除了家里人,便没再收到什么礼物了,可有想要的?”
“谁说的,我收到了……”安知意顺口就想说孟轩送的那块玉佩,但看了眼宁从言,居然有些心虚。
“你这是什么表情,
话也只说一半。”宁从言看安知意这样,料想她多半有什么事怕自己生气,所以没说完。
“你还记得,酒楼和顾淮舟一起的那个孟轩吗?”安知意没有接着说,反而是问了下他。
“嗯,有点印象。”宁从言没有说假话,是真的记得,那日几个人中,只有余心儿和那个孟轩,并未落井下石,而是真的在劝和。
“铺子开了以后,他倒是经常过来吃饭,也跟我赔过不是。”
宁从言没有接话,只是看着她,仿佛在等她的后半句话。
安知意只小声地说了句:“那日他执意送了我一块玉佩。”
宁从言听见这话,心里憋屈得慌,她的生辰自己错过了就算了,她还收下了别人的玉佩。半响,轻声问了一句:“你喜欢?”
“好东西自是喜欢的,可我更喜欢自己凭本事买的。”安知意倒是很坦然,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句话,她还是知道的。
“我本是想着,找个机会还给他,可他自从那日后,便没再来过。”安知意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原本还憋屈、不悦的宁从言,此时便彻底开心了。就知道,她不是那种小恩小惠可以收买的姑娘。
“走,跟奶奶说一下,我们出去!”宁从言想着,还是觉得不得劲,所以拉着安知意便想往外走。
“去哪儿?”安知意不解。
“去补上你的生辰礼!”宁从言也不瞒着,他想让安知意自己去挑自己喜欢的。
安知
意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这都过了,何必再纠结于此。况且,一个生辰礼,我不在意。”
“我在意。这是我们相识后,你第一个生辰,理当送你一件合意的礼物。”宁从言很少如此认真,安知意跌进他的眼眸中,心头一颤。
“如此,那你就更不应该带着我去补了。”安知意突然笑道。“宁从言,能买到的,不够独特,我都不要。”
宁从言见她如此,一下就领悟到了她的意思。她想要的是独一无二,是心意,而不是银子买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