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维桢被杀之事,最后还是闹到了皇帝跟前。
杨信一口咬定是周衡指使侍卫燕虹杀了人。
可燕虹醒后,却说自己追刺客到暗巷处,不知被谁打晕,夺走了佩剑。
而那把剑确实就此遗失。
死无对证。
皇帝为安抚杨家,给了杨维桢一个虚衔,又亲自下令从杨家的旁支过继了一个孩子给杨信。
可这些对杨信而言,毫无意义。
杨维桢出殡当天,他把棺材放在宸王府的门口大半日,言下之意,周衡便是杀杨维桢的凶手。
气得周衡差点砸了棺材,还是周衍上前拦住。
最后不知为何,平王殿下和宸王殿下当街大打出手,皇帝知道后罚两人在体元殿外跪了两天两夜。
朝堂上,死了儿子的杨信像只疯狗似的咬着宸王一党,从恭王到与周衡交好的官员,个个被他喷的狗血淋头。
周衡也不是个没脾气的,他从来没有指使燕虹去杀人,凭什么平白无故被泼了一身脏水。
在他看来,这极有可能是平王一党用的苦肉计,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死了一个杨维桢,刚好栽赃在他身上。
周衡后悔,非常后悔,当时那些刺客没准真的是周衍派的,自己想栽赃没成,反被栽赃。
可朝堂上半分不能让,周衡有意无意的暗示下,恭王带着一众官员开始反击。
一时间,朝堂大乱。
吵吵闹闹两个月后,皇帝头大如麻,周曦始终冷眼瞧着不作声。
最后是严相挺身而出,直言不讳“请陛下立太子。”
当时朝廷便安静了,立太子,是啊,杨维桢之死已经由最初的凶杀案演变成两位皇子之间的党争。
唯有立太子,方可拨乱反正。
辅国公府内,徐如笙坐在暖炉前,手里捏着前几日宫里赏下的柑橘。
“那个燕虹如何了?”温栩拨了一下炭火,看似无意的问道。
徐如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表哥很担心他?”
温栩抬头看着她,“杨维桢真的是燕虹杀的么?”
“表哥怎么今日才来问我?”
温栩轻叹一声,“朝廷乱了两个月了,今日严相说,要立太子。”
徐如笙手里一紧,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杀杨维桢并不是要定周衡的罪,也定不了周衡的罪,只是用他一人之死,导致朝堂乱了。
“杨维桢是燕虹杀的。”
徐如笙给了温栩答案。
温栩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杨维桢死后,陛下便给周衡换了一名贴身侍卫,燕虹回到了宫里的侍卫队中,可我问过,赵统领说他死了。”
“表哥觉得谁让他死的?”徐如笙摩挲着手上的柑橘,眼睛看着盆的炭火。
“我觉得他没有死,你不是会滥杀无辜之人。”
徐如笙忽而一笑,“那可不一定,我让菩提山庄杀的第一个人任鱼跃便是无辜之人。”
温栩摇头,“我去查过,他是个不孝之人,他的母亲走街串巷赚几钱银子供他读书,他却言语不堪,偏偏他又有些才华,这样的人若是为官,不知道多少女子被他坑害,该杀。”
“燕虹回菩提山庄了。”
温栩瞳孔一缩,“他是菩提山庄的人?”
徐如笙点头,“三年前,我亲自策划了阿姐被刺那件事情,便料想到陛下一定会给两位皇子选护卫,菩提山庄的剑客混入宫里侍卫队中,因剑术出众被选到周衡身边。”
“为何不直接杀了周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