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有若无的一声钻入白昙耳中,便如冰锥刺颅,猛地打了个激灵。
他蜷缩起身子,感到身上一轻。恍恍惚惚地睁开眼,四周仍是一片昏暗,借着暗淡月光环顾了一圈,他才注意到墙角缩着一团人影,正瑟瑟发抖。
原来正是药人跪在那里,双手捂着自己腹下,简直如同被他玷污了清白的贞洁烈妇,头低得很低,一双蓝眸透过凌乱的白发怯怯地望着他。
……怎么,他对他做什么了不成?
白昙看着他,莫名其妙地愣了一会,才想起自己又饮了血,便伸手去抹嘴唇,却糊了一脸黏液,一股浓烈的麝香味钻入口鼻,将他呛得一阵猛咳。
定睛一看,他才发现自己满手都是粘稠白浊,当下就呆住了。
这,这莫非就是——
自己方才居然下手了?
白昙僵着那只手,想要擦掉,想起姽鱼儿,又有点舍不得。
心里挣扎了半天,才背过身去,忍着羞耻,像只偷腥的猫儿般舔了一口。
腥,腥得呛人,却也是甜的,尝起来竟比药血还要美味。
狼吞虎咽的舔干净,他一抹嘴,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对着窗,开始打坐,却不知身后之人盯着他的背影,笑得意味深长。
调运内息,真气游走一遍任脉,白昙果然感觉有了些起色,便尝试走过一个周天,双手结印,按照那《行欲经》中所记载的心法,开始修炼六欲天第六重。虽无明妃在旁辅助,腹下却即刻便有了动静。双手如生业火红莲,缓缓升起,周身燃起三昧真火,烧尽一生痴嗔怨怒。
气流在身周虚空凝聚成型,幻化为一个看不见的人,附到耳边低吟。
“这□□障为师尚破不了,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便能破?不自量力。”
“心魔未除,娆骨将开,还敢来练这他化自在天?”
白昙咬紧牙关,凝神定气,抵御着心魔侵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