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白昙在桌边坐下,一眼瞥见那半根没吃完的鹿筋,不由大窘,连忙拂到地上。姽鱼儿偷眼看他,烛光下少年发如墨,唇似血,真真是魅色透骨,宛若妖灵,心下只叹,她这外甥生为男儿,实在不知是福是祸。
“是关于教主的身子骨。”姽鱼儿有意强调了末尾一字,便见白昙脸色一变,出手如电,几下就封了姽鱼儿任督二脉,冷声问:“你说什么?”
姽鱼儿将眼前少年自上而下看了个遍,才问道:“敢问教主……今年多大了?可有十六?”
白昙被戳到痛处,当下不忿道:“本座已及弱冠,不过外貌显小罢了。”
她怔了怔——难怪如此,他的娆骨,确是已快成熟了。
“你有何事要与本座说?难不成是想来侍寝么?可惜了,本座对你没兴趣。”白昙倒了杯酒,用小指的银戒试了试毒,漫不经心地看向她,却发现姽鱼儿面露忧色,便也正色道,“但说无妨。”
“白教主……你看看妾身。”姽鱼儿转过身去,忽而轻解罗衫,将曼妙玉体裸呈于他眼前,白昙本以为这女子是想献媚,一看之下却吃了一惊。
女子脊骨竟红得渗血,尾椎处尤胜。
他惊得从桶里站起身来:“你……也生有娆骨?”
姽鱼儿点点头,将衣衫拉上,柳眉轻蹙:“恕妾身唐突……教主可是西夜王妃苏婳烟之子?”
白昙微愕,要知他被巫阎浮带走是王室秘而不宣的禁事:“你怎会知晓?”
姽鱼儿眼圈泛红,将他双手轻轻握了住:“妾身本名苏姽雨,苏婳烟……正是家妹。”
这女子……竟是他的亲姨母?白昙愣了愣,狐疑地上下审视女子。
他母妃逝去后,父王便不再宠他,他所得到的亲情也便极为薄寡,自是不信自己会突然冒出个亲人,可方才所见却是做不得假。
他从镜鉴里瞧过,自己的脊骨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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