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他们一队波斯打扮的人进来,也被当成了过路商队,便有小贩围上来兜售商品。大抵是以为轿子里坐的真是哪个波斯贵族小姐,有几个竟捧着胭脂水粉凑到近前来,都被罗刹们凶巴巴的轰了去。
见谜沙已经跳下马去,左看右看,白昙也不乐意地喊起来:“喂,你们别赶着走,本座要下去看看。”
离无障听见声音,命人停下来,走到轿前,掀起帘子,看清他这身打扮,不禁呆了一呆:“教主,你要下去?”
白昙拖出斗篷披上,只露出一双眼:“本座要买东西!”
说着,便自顾自的跳下轿去。巫阎浮望着他的背影,想起初次带他下山的情景。那年白昙第一次见到西疆的春天,也是这般欢欣雀跃,当年十五岁的少年鲜衣怒马奔驰在草原上的样子,一阵风一样,跃到了眼前来。
自以为毫不在意的一日,原来,竟这般难忘。
“哎,这位小姐,快来瞧瞧这对手镯!”
“看看这龙眼玛瑙!”
一下轿,白昙就被蜂拥而上的小贩们围了住。
他披着斗篷,身形瘦小,又赤着一双戴着脚镯的脚,足白如玉,自被当成了女子,不过他倒也不介意,真的与谜沙一道,在那些小摊小贩上左挑右拣起来。巫阎浮看着他的身影,不禁眯起眼睛,淡蓝眼眸微起涟漪,姬毒偷眼看他,心下只觉古怪得很。
师尊明明想整死这小子,怎么看着他开心,也像很愉悦似的?
真是闹不懂。师尊心,真比海底针还难捞。
“啊,啊!”一个魁梧的莽汉挤过来,他缠着长辫,长袖大襟右衽,像是个西羌人,一身膻腥味,手里捧着一个镶金的羊头骨碗,腕里盛着一团血红物事,异香扑鼻。
白昙一闻之下,就有点犯恶心,浑身发热,他捂住嘴:“什么东西!拿开!”
西羌大汉大咧咧的连比带划,咿咿哇哇不知道在说什么。
索图将那西羌人一把挡开来,向他解释道:“教主,这是羊胎香,给,给女子调身体,取悦丈夫用的。。。。。”
“滚!”白昙干呕了一下,止不住地反胃,却一伸手将那见势不妙想要溜走的西羌人的长辫子抓了住,“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