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阎浮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把玉势随手扔到了榻旁的一个珠宝箱里,砸得一阵丁零当啷。
白昙循声往箱子里一瞄,见那箱中放置的几套衣物与脂粉头饰一类物什,忽而玩心大发,取了一件深紫对襟窄袖的波斯长袍出来,便往药人身上套。可这长袍是女式的,哪里套得上男子身躯,硬生生给他穿上去,肩膀处即刻便崩出几道破口,衣襟被布满藤蔓的宽阔胸膛撑得大敞,玉腰带往窄腰上一勒,便将身材衬得挺拔精壮,极是惹眼。
“瞧瞧,什么叫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他兴致勃勃的打量了药人一番,将他披散的一头白发捋到脑后,用一个细金丝臂釧束了起来。
药人本来便生得高鼻深目,轮廓鲜明,这么一打扮,呈现在白昙眼前的,实是个绝世罕见的异族美男子。
“嗯,生得真是不错……”见药人一动不动地任他折腾,白昙愈发起兴,抬起他的下巴,又拿起一盒胭脂,“可惜还差点颜色。”
说着,便抹了一小坨,抹上淡无血色的薄唇,来回晕开。
霎时间,俊美苍白的脸添了颜色,生机勃勃,英气逼人。
面对这等极致男色,饶是白昙,也不禁愣了一愣,却不料此时脚踝突然被什么缠了住,整个人往前一倾,不偏不倚地将药人压在身下。高挺鼻梁擦过他的耳根,呼吸气流混着馥郁的胭脂香味,说不出的暧昧旖旎。
白昙一时身上发软,撑起身子,浑然不知自己颈侧被印了个红艳艳的唇痕。此时轿子摇摇晃晃地离了地,他便又一下扑倒在药人身上,这次竟是四唇相贴,胭脂浓香沁入口鼻,让他一时有些晕眩。
——自作孽,不可活。巫阎浮瞧着他双眼迷离,暗暗嘲笑,竟辨不出这波斯胭脂里含了迷人神智的曼陀罗香,也不知他打算怎么在江湖上混。
白昙却缠住他脖颈,小猫似地蹭了蹭,只觉意乱情迷,软绵绵“啾”地亲了一口他的嘴唇,脸颊泛起红潮。巫阎浮看他如此,也回亲一口,心里痒得不行,将这心狠手辣的小妖孽搂在怀里,竟说不出的愉悦难耐。
“阿痴,你生得真好看。”白昙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巫阎浮却像咬烂了一颗野梅,盯着他问:“阿痴哪里好看?”
“眼睛,鼻子,嘴巴。。。。。。”白昙喝高了似的,一根指头描过他五官,逐一亲过,最后嘴唇落到他喉结处,抵着颈窝只笑。
巫阎浮眯起眼睛,心下不悦到了极点,一把捏住他细细的手腕:“主人有没有见过比阿痴长得更好看的人?”
白昙想了想,垂下睫羽:“有。”
“男的还是女的?”巫阎浮心里一动,低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