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今这张藏宝图,只存在于他的脑子里了。
——过目不忘,是他最大的本事。
凭了这本事,他才得以偷学到藏经阁里一筒筒的武功秘籍,自行打通任督二脉,十年凿壁偷光,终熬出一线生机。
巫阎浮呀巫阎浮,你花了数年才参破藏宝图中的奥妙,怎么也料不到是为我做嫁衣。如果你泉下有知,怕是会气得魂飞魄散吧?
白昙想着,自言自语地说了出来,愉悦过后,却又一阵怅然若失,还说不出的难过,矛盾复杂得很。他把这都归咎于“仇人没法看着他春风得意”,而后便吸了口烟,一股脑全吐了出去,不再细想。
巫阎浮盯着他衣领里露出的一截后颈,手心发痒。
少年的颈子欺霜胜雪,弧度优美,细得不堪一握。他想掐住那儿,用牙齿厮磨他脆弱的血管,附到他耳边轻声告诉他,自己是谁。
这胡作非为的小子会被吓成什么样?
只是想一想,巫阎浮冰冷死寂的血液都要沸热起来了。
当然,只是还不是时候。他要慢慢的,一步一步来。
白昙突然感到如芒在背,很不舒服。
他扭过头去,看见跪在软榻边的药人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被吓了一跳,有点恼怒:“喂,你偷看什么?”
巫阎浮低下头:“我听见教主在说话,我还以为是在唤自己。“
白昙蹙了蹙眉,对这个答案不很满意。不过他的疑心病虽重,但对着一个手脚俱残的药人也没什么可追究的。他吸了口烟,目光在烟雾里落到药人苍白的脸庞上,越看越觉他这木讷温顺的样子有点趣味。
中了惑心虫蛊,便真的能叫一个人这样忠心不二,舍弃自我么?
那岂不是连七情六|欲|,痴嗔怨怒,都一并抹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