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深入石室,两旁长明灯依次亮起,照亮墙壁上古朴神秘的壁画。
一眼望去,水牢中心赫然有一块奇石,从石缝里生出的蔓藤密密匝匝的缚着一个人,有一些细小的枝芽甚至扎进了那人的脖颈里。他垂着头,一头长发尽白,皮肤也苍白至极,不知是死是活,真似一只溺死多时的尸体,若不是他胸膛仍在微微起伏,白昙几乎便要以为这药人已然死了。
死了没什么稀奇的,没死才是奇事。
要知这水牢已有数年不曾有人踏入,这药人不吃不喝被吊在这里,还被这些有起死回生功效,对身体康健者却是剧毒的鬼藤所缚,竟然还能活下来,可见是真的吸收了药效,被炼成了一株人肉灵芝。
念及此,白昙满意地一笑。看来无论是他的新伤旧患,都有救了。
仿佛是听见他心中所想,那药人缓缓抬起头来。
那张脸,竟与他心中之魔一模一样。
“巫阎浮!”
白昙惊得后退一步。
转眼间,他的双手竟被镣铐缚住,而锁链的那一头竟被攥在那药人手里!
“啊!”
白昙猛地从梦中醒了过来,浑身发寒,冷汗涔涔,可环顾四周,他身下垫着厚厚的白虎皮,足边放置着暖脚香炉,也不知这冷意何来。
转头瞥见墙上石刻,忽而才忆起,今日,是巫阎浮的忌日。
心绪紊乱,他裹紧身上大氅,看见桌上静静搁着一碗血色药汤。
——从那药人身上取来的。
“教主,再不喝药就要凉了。”一旁的扈从因陀在耳边轻轻说。
按捺下心中莫名的不安,白昙端起那药汤便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