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心说这人的话哪能随便答应?现在看着好像是对她好,过段时间她就会发现自己掉进了他挖的坑!于是干脆利落地拒绝:“还是不用了。往后再说罢。”
冀行箴神色不悦,喊了一句“坐好了”,不待她反应过来,当即扬鞭策马,飞奔而出。
阿音没防备下骤然颠簸起来,紧张地抱着他胳膊惊叫出声。
他却哈哈大笑。
也不知是冀行箴法子好使,还是说平日里看着半天说不了几句话的径山忽然变得舌绽莲花了。总而言之,第二日下午,王老先生还真的来了宫里。
说来也是惨。
阿音这天碰巧就是上“御”的课程。
虽然松萝这小家伙乖巧可爱,可她许是前一天晚上被冀行箴骑马颠得手脚发软的关系,今日骑马过障碍的时候出了好几次错。
结果,崔先生就在下午把她多留了一会儿,让她重新把今日所学再练习几遍。直到她能从头到尾地一次都不出错地做下来整套,方才让她回去。
阿音往回走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浮的。
幸好冀行箴听闻她被留堂,特意遣人抬了轿子来接她,不然的话,怕是这一段路她都没法好好走回去。
轿子一路前行,直接到了屋门前方才停住。
阿音休息了会儿已经好多了。听闻屋里只冀行箴和王老先生两个人在,她也没让人搀着,自顾自地走上前去,叩门进屋。
进去之后,阿音将屋门又给关上了。回头去看,方才发现屋里两个人虽然摆上了棋盘,却没在对弈,而是紧盯着棋盘当中搁着的一个小翡翠物件正看得仔细。
“若说这是我特意留下的印记,倒也合适。”王老先生笑道:“只不过这不是为了做我的‘署名’而来,而是为了不至于弄错东西是给哪一位的,特意标上的符号。与其说是‘署名’,我倒是觉得称之为‘序号’更妥帖些。”
“此话怎讲?”冀行箴道。
王老先生见阿音来了,就招呼她到自己身边。又让冀行箴也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