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那小姑娘都不吭不响地,只管静静地落子。可她就是这般静默着,硬是将一场败局硬生生给扭转了回来。
宋静荷打量了她片刻,尔后便开始盯着棋盘细看。
冀薇对郑惠冉冷冷一笑,“之前郑姑娘如何保证的,总该记得罢?既是如此,之前的约定也该遵守才是。”
郑惠冉忽地记起来自己说的“磕头道歉”一事,脸色骤变,瞬间惨白。眼睛眨啊眨的,慢慢就起了雾气,眼看着就要哭了。
冀茹看她这样子可怜,试探着和大家商量:“不若等等再说罢。”
“再说?稍晚些,或许就能不认账了!”冀薇在旁冷嗤道。
她虽然行事低调且不爱出风头,可那是与宫里其他姐妹相比。和皇后娘娘、孟淑妃的女儿相比,生母是顾嫔的她身份着实低了点。
但,她再怎么不济,也是皇上的女儿。对着旁人的时候,她天之骄女的脾性便展露无遗。
以前总输给郑惠冉,冀薇的心里也堵着气。如今阿音帮她“报了几箭之仇”,她心中畅快,自然要“讨个公道”回来。
冀薇哼道:“先前的规矩是郑姑娘自己定下的。敢做就要敢当,没道理临到事前了自己却反悔!”
阿音可是头一回见到冀薇这样咄咄相逼的样子,不由有些诧异。但诧异过后,她也没忘了这一次比试的源头,就与郑惠冉道:“郑姑娘看着不像是易忘事的。既然如此,之前怎么说的,如今便照办罢!”
郑惠冉的眼泪啪嗒落了下来,瞧着很是楚楚可怜。
冀茹刚想继续帮她开脱,就听宋先生在旁忽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冀若芙忙将之前郑惠冉非要阿音和她对弈的事情说了。
冀若芙自然是偏心于阿音的,只不过她年长郑惠冉许多,倘若这个时候出言帮助阿音,或许反倒要被郑家人反咬一口说她欺侮年幼者。故而有些犹豫。
可既然宋先生问了这个问题,她定然要如实告诉先生。
宋静荷听完后淡淡说道:“敢作敢当,才是为人之道。”又望向了郑惠冉,“郑姑娘,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