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俱都是两手不沾阳春水的主儿,阿音倒还好些,因着各种各样的关系,没事儿就喜欢往厨里跑,看看厨娘们是怎么做活的,好歹知道程序。
冀行箴是实打实的头一次进这种地方。
他甚至不知道面粉这种东西会飞。
当阿音把面粉舀进面盆里再用瓢舀了些水放进去后,冀行箴记得她说把水掺和进面粉然后搅匀就行了,于是他抬起手一掌挥了下去。
面粉瞬间飞了出来。
正卖力往盆里倒水的阿音被扑了个满头满脸的白。
阿音不干了,怒极之下踹了面盆一脚。
那盆是粗瓷盆,太硬,这一下反而踢疼了自己。
阿音泪眼汪汪地控诉冀行箴的百般不是。
冀行箴沉默地用衣袖擦干净了她的脸,又仔细地用手指将她脸上残留的点点斑驳的白个轻轻拭去。
最后冀行箴听着阿音的指示,好歹把面给揉了起来成为一坨,然后搁到面板上,开始一下一下地用力揉开。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辩驳一句。
他这样听话这样沉默,阿音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慢慢地走到他身边,搬了凳子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屋内静寂下来。
“今日是二哥的生辰。”
许久后,冀行箴一下一下地揉着面,开口说道。他的声音有些低,也有些悠远,“我没见过他。听说他很聪颖,父皇很喜欢他。”
说到这儿,他动作骤然停了。片刻后,复又继续,“每年这个时候,贤妃那边都会闹出不小的动静来。或者是装病,或者是砸东西发脾气,总而言之都会想了法子把父皇叫到他那边。每年这个时候,母后都是一个人过。我想去陪她,她也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