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苏木连忙稳住她，“九妹，你知道什么了？”
“杏子啊！来这儿的人不会带走井水，但是会带走杏子啊！”
洛苏木皱眉，“这话有道理没错，但是……人家哪能给每一颗杏子下毒啊？”
就算要下毒，怎么下？还能让人看不出痕迹？
“不不不，”洛栖云的脑袋扭得像拨浪鼓，“人家虽不能给每一颗杏子下毒，但每一颗杏子都要‘喝水’呀！”
“喝水？”洛苏木眨眨眼，“你的意思是……？！”
“地下水是流通的，这井水其实就是地下水。”洛栖云侃侃道，“杏果需要长大，树根就要吸水，也就是说，这些杏子树汲取着地下水，将地下水浇灌给杏子。它肥满的汁水里渗着毒。”
“所以这些是‘毒杏子’？！”
洛苏木睁大眼睛，缓缓反应过来，“九妹！你说得太有道理了！”
洛栖云嘿嘿一笑，“所以这就是鹅杏巷井水具有‘传染性’的原因。”
一旁拿着蒲扇的老汉听得一愣一愣的，“所以老子的杏子癣，反而救了我一命？”
原来他不得奇症，不是因为自己是‘天选之人’，而是因为他特么有杏子癣！
这样说，似乎的确有道理。
老汉不由得道：“真是这样？这十里八乡患病了的，都是因为喝了巷里的水，吃了巷里的杏子？！”
洛栖云：“嗯。”
洛苏木：“十之八九了。”
“怎么会这样？！”
老汉今日说过最多的词，大概就是‘怎么会这样’了。
洛栖云的脑子又开始转了，她沉思片刻，“现在我们应该赶快让百姓们知道这件事，以免更多的人遭害。”
老汉闻言，立即自告奋勇，“我秦老汉名响四街五巷，这事我能帮上忙。”
“哦？”洛栖云诧异地看他一眼。
“怎么？你不信？”秦老汉立即道。
“倒不是，这事吧你也知道，背后有人操作。那如果真相被抖露出来，散播之人一定是当其冲，可能被害的。”洛栖云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
秦老汉豪情壮作，“这怕什么？！我无依无靠的，能风光活这么久已是幸运，如果能让其他百姓拣回一条命，那也值了！”
值？
洛栖云想，自己独自行医这么多年，救的人不计其数，那她的命是不是也算特别值，可以随时嚯嚯掉了？
根本就不该是这个理。
洛栖云皱眉，虽然她的本意的确是想借秦老汉之口传播消息，可现在却不想了。
“这事你先跟朋友们保密着说，先不要大肆张扬。”洛栖云提醒道，“关于散播消息，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比较好。”
说罢她拉着洛苏木离开，洛苏木疑惑地跟着她，“九妹，你不是想让他……”
洛栖云将他拉远了，到没人的地方停下，“五哥，我仔细想了想。光一个人是没法将消息带到整个云阳城的，说不定还可能因为他太过招摇，让敌人夺得先机，想到办法反咬一口。”
“所以此事还是不能依靠他，明白不？”
洛苏木点点头。
“这消息，一定要散得够快！不给楚家反应的机会。”洛栖云压低声音道，“五哥，你手下产业多，能调谴的人也不少，散播消息的事情，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