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肆不知皇帝心中想法,以为他是相信了自己的言辞,“儿臣已经将她好生管教,贬为侧妃!请父皇恕罪!”
慕聿珩猛地喝下一大口茶,被呛了一下。
“既然慕王妃犯下如此大错,慕王为何不直接休了她?”
慕长肆语塞,他没想到皇叔会突然接茬,但他的确没想过,洛栖云犯了这么大的错,害得父皇和他都被蒙在鼓里,他为何不直接休了她?
“毕竟是夫妻,有情分……”他用了最普通的套话。
可这话叫政王的脸色更不虞了,他放下茗茶,“本王没见过,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就责怪甩锅的丈夫,对自己的妻子之间还有什么情分。”
“皇叔!”慕长肆脸色难看。
“好了!”皇帝按手表示肃静,“长肆,你说一切都是洛栖云不通医术、诬陷贤妃,可她一语便道破了朕头痛之症的其中玄机,就连太医院徐憬,也十分佩服她的医术。”
“这有何难?定是她联合那太医,来哄骗父皇的!”
慕长肆笃定洛栖云不会医术,父皇越提到她的医术,他就越确定她在说谎!
“陛下。”
慕聿珩出声道,将一块布囊置于桌前,清瘦修长的指尖夹着一片黄色的纸包,一并将它推于皇帝面前。
“这是……”皇帝翻了翻,大骇:“麝香?!”
“陛下幻蝶症的母蛊,臣已经找到了。”
皇帝大喜,竟不自觉的俯身倾耳,“在何处!”
“可慕王说,洛姑娘所言有假,臣担心母蛊非蛊,其中有诈。”
“不可能!朕相信洛栖云的医术,她定是清白的!”
这番话,无异于在打慕长肆的脸。
“既然如此……慕王也在,便听听本王的分析吧。”
慕聿珩轻抿一口茶,嗓音清润,徐徐不疾,“依臣看,贤妃的确不是下蛊之人,而是被有心之人利用。”
“对!母妃连蛊毒都不知道是什么,怎么可能下蛊!”慕长肆连忙补充道。
他总感觉今日的皇叔处处针对他,现在看来,应该是他多想了!
皇帝眉头深锁,“可是与这麝香有关系?”
“是。”
“这块麝香,臣是在春锦殿中现的。”
“什么?!”
不仅仅是皇帝,慕长肆也震惊了,他连忙站起身,“不可能,母妃殿中怎么可能……”
他的话渐渐淡下去。
以贤妃的脾性,还真可能!
“而这个,”慕聿珩点点黄色纸包,“臣是在三年前,在皇后宫中现的。”
三年前!
皇帝似乎想到什么,眼底划过哀伤。
“你是说,是贤妃害死了朕与皇后的孩子?!”
慕长肆脸色愈白。
“臣并无证据,只是猜测。”慕聿珩淡淡道,“皇后三年前堕胎后,心情阴晴不定,整整绝食三日,悲痛欲绝。”
“而陛下不出多时,便被贤妃的羹食吸引,日日去她宫中吃羹。若皇后知道,害死自己孩子的人此时这样春光得意,会如何想?”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皇帝呐呐道:“莫非……是皇后?”